听到此话,陈思婉立马抬头,望向司徒远愤怒的目光。她没想到,自己对顾明琴的一顿暴打,惹来东丽人如此的不满。为什么,为什么,东丽人也要这般护着顾明琴;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自己想一想,因为她顾明琴,自己付出了什么、失去了什么?自己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变得这般心狠手辣,不复当初,都是因为她顾明琴。
越想越气,尤其是看见顾明琴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毫无畏惧的和自己对视,陈思婉顿时怒火中烧。此时此刻,脑海里只剩下三个字,为自己失去的一切报仇,杀了顾明琴。思及于此,陈思婉紧握双拳,缓缓地从地上站起。就在这时,一股力量突然涌入,把自己仆倒在地。
“司徒大人,小女年轻气盛,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谅她的一时冲动吧。”
陈锦显,他终于出现了,果然,他还活着。
再见此人,顾明琴怒火中烧,想到父亲的死,激动万分。时隔三年,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深埋心里的仇恨再度涌上心头,杀了他,为父报仇,这样的念想在心头划过,并且越来越深,即将爆发,紧握双拳,紧抿双唇,随时准备着,完成三年前的心愿。
不曾想,有人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很紧很紧,顾明琴只觉得手背发麻,难以抽离。放开我,放开我,顾明琴在心中暗想,并且奋起反抗,可自始至终却无法从这个叫慕容秋的男子手里挣脱出来。
此时,和顾明琴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陈思婉。只不过陈思婉试图反抗的并不是慕容秋,而是自己的父亲—陈锦显。
放开我,让我杀了顾明琴,让我杀了顾明琴。陈思婉在心里呐喊。
这样的呐喊,陈锦显自然是听不见的,就算是他听见了,也不会在意。自己的锦绣前程、荣华富贵都在这个叫司徒远的东丽人手里。得罪了他,自己一个汉贼,恐怕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陈锦显不同于陈思婉,被东丽人训练成杀手,而自己,除了钱,什么也没有。所以到了司徒远面前,他只能满脸堆笑、几近谄媚的为女儿求情。
对于陈锦显,司徒远本就不放在眼里,若不是想利用陈思婉……
“慕容兄,你觉得这事情我该怎么办?”司徒远轻哼一声,瞧不上陈锦显,随后转向慕容秋,慢悠悠地开口。
“陈都尉是大人的爱徒,卑职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是有一个词叫大局为重。”最后四个字,慕容秋加重了语气,瞥了眼那陈锦显父女,然后就慢悠悠地说道,“所谓爱之深恨之切,陈都尉对于顾女医的偏见,卑职完全可以理解。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入了我东丽,凡事必然要以大局为重。最起码要以我们大汗陛下的利益为先。你说是不是啊,陈先生?”
“是是是,慕容大人说的是,慕容大人说的是……”陈锦显如同刚才一样,冲着慕容秋连连点头,谄媚笑着。
司徒远听罢,再次点点头“慕容兄说的是,说的是啊。”站起身,慢慢地走到顾明琴面前,“顾女医,刚才的事,想必你也看见了,陈都尉对你恨之入骨,其中缘由,不必赘述,顾女医心里清楚。老实说,我非常同情陈都尉,就当初的事,顾女医真的是太过冷漠,太不通情面了。据我所知,陈都尉当初和顾大公子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深意重,而你顾女医却因为区区一件小事,棒打鸳鸯……”
“区区一件小事?”顾明琴冷笑,随后说道,“但愿有一天,令尊为人所害,司徒公子也可以不计前嫌、原谅凶手的一个小错。”
“顾明琴……”很显然,此话彻底激怒了司徒远,对着顾明琴,大喝一声,厉声警告道,“顾明琴,我看着你以一己之力支持顾家的魄力上,佩服与你,想给你一个机会、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
“你佩服我?”听了这话,顾明琴如同听了个笑话,哈哈大笑。笑过后,看着司徒远,毫不客气地说道,“司徒远,你留我性命,和我说了这么多,目的何在,你我心知肚明。我告诉你,你要的东西现在就在我的身上,但如果你想拿到,不可能的。密室的钥匙现在在哪儿,只有我知道,如果我死了,就是你们把沪城翻个底朝天,也未必找得到。除非你来硬的,炸毁顾府,炸毁密室。可问题是,你敢吗?”
听到这话,司徒远半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顾明琴,心中不由地暗自计较,她知道了些什么?
尽管表面上不卑不亢,坦然面对,在心里,顾明琴却是不停地打鼓,自己的话,到底能不能对这个司徒远起到震慑作用啊?万一,密室里的东西没什么,对方真的来硬的……
“司徒大人,司徒大人……”见女儿暂时安静下来了,陈锦显就马上跑到司徒远面前,向他献殷勤,“司徒大人,你别生气,别生气,这个顾明琴,让我去劝劝她、劝劝她……”
“你……”司徒远半眯起眼睛,半信半疑。
陈锦显马上拍着胸脯,自告奋勇了“司徒大人,你有所不知啊,这个顾明琴,可是我看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