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年轻人俯下身,唉声叹息着。
方敏看到如此,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劝服,禁不住皱起眉头,面露为难之色。而就在此时,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顾明琴,此时终于发了言—
“江捕快,如果你真的如他们所言,为了贺大人,以死谢罪;几日后,东丽军队攻入沪城,你就是他们的直接帮凶。”
年轻人听了这话,身体一抖,慢慢地抬头,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她目光炯炯,非常坚定地看着自己,让自己不得不信服。只是,果真如此吗?
顾明琴收回目光,转向方敏,接着说“那些闹事者表面上是抗议官府收集药材、将士优先;实际上,根本目的是为了逼死江捕快,让沪城群龙无首,使得敌军长驱直入、沪城不攻自破。”说到这,顾明琴停了停,接着又说,“当日在大牢门口,不管是我,还是冯大夫,基本上都说清楚了贺大人的死亡真相,所有人基本上都认定了杜员外勾结东丽、害死贺大人、利用江捕快,这一事实。至于药材的事,其实很容易理解,将士们为了保家卫国,所谓的解药,自然是要第一时间提供给他们,唯有他们安然无恙了,沪城这座城池才可以保全,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们不懂?他们不是不懂,他们就是想要聚众闹事,把你江捕快逼下来。”
“你的意思是,这是敌军的阴谋?”江捕快禁不住猜测,明白了顾明琴的深意,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然呢,现如今,沪城群龙无首,天下大乱,对谁有利?”
有道理。听了她的分析,江捕快禁不住点点头,表示认可。
“那你还记不记得,带头闹事的是哪几个人?”方敏反应快,这种事,必须尽快找到罪魁祸首,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顾明琴想了想“具体名字,我倒是记不得了,他们穿的破破烂烂,像个要饭的,口音、样貌,都不是本地人。我想,从表面看起来,应该是前些日子逃难过来的灾民。”
听她这么说,方敏沉思了片刻,随后凑到江捕快耳边,如此说了一通。江捕快轻轻地点点头,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乐意—
“方老大,你怎么不亲自下令?”
“我现在身份特殊,不太方便,别忘了,现在在这个沪城,你才是老大。”说着,方敏神秘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找了个隐蔽的树丛躲了起来。
“老大你……”方敏这么快就躲了,江捕快表示无奈,再看看顾明琴,对方却是微微一笑,走到别处,明摆着让自己唱独角戏。江捕快虽然无奈,但眼下这个时候,不管愿不愿意,都只能硬着头皮,强做老大,发号施令,“你,过来一下。”招呼了一个衙役,吩咐地说道,“你带上几个人出去巡街,如果遇到衣衫褴褛的陌生面孔,什么也不说,把他带回来。尤其是今天下午在县衙门口聚众闹事的,只要发现,不管三七二十一,必须给我带回来。”
那个衙役应了一声,便急忙离开了。
吩咐完毕,刚好看见顾明琴转过身来,对方是女子,江捕快也不好出言责备,只是恳求道“若来人的确是可疑之人,还请顾女医不吝赐教。”
“江捕快放心,如果来人真的是带头闹事者,明琴定会直接点明,让他们无处遁形。”
这还差不多,江捕快点点头。此时,方敏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对于方敏,年轻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老大,你这是干什么,躲躲闪闪的,大家都是在一起这么多年的兄弟,你躲着干什么啊?大家可都是盼着你早日回归,主持大局啊。”
“我现在身份特殊,不宜马上露面……”
“什么身份特殊,不是都已经澄清了吗,贺大人的死与你无关,是他杜员外……”话未说完,却见方敏默默地低头,无声地叹气。刚开始不懂,但是转念一想,江捕快顿时明白了,不禁瞪大了双眼,“难道你真的是……”
在他把话说出来之前,方敏便以指覆唇,并恳切的拱了拱手。
江捕快看他如此,便不说了,只是道“方老大,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何必在意,就算是参加了所谓的烽莲教,那又如何?其实,这些年,华夏谁人不知,烽莲教本就是穷苦人的无奈之举;而且这两年,他们早就扭转枪头,抗击东丽。只有那些外强中干的贪官污吏,才一天到晚心惊肉跳,害怕有一天被所谓的什么余孽,害死家中。根本就是坏事做尽、死不瞑目。”
“好了,别说这些了。”方敏摆了摆手,无奈地叹了口气,悄悄地看了眼对面的顾明琴,见她眉头紧锁,眼神复杂,方敏心里顿时有些忐忑,因为他不知道,那些事该不该告诉她。不去想这些,转过头来,重新面对着江捕快,“我今天过来找你,是因为想到一个对敌计划,或许可以扭转现在的局面。”
“什么计划?”江捕快迫不及待,急忙问道。
“我在想,与其像现在这样以逸待劳、以守为攻,倒不如主动出击,端了敌军的大本营。”
一听此言,江捕快这个年轻人顿时张大了嘴,惊讶地看着方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