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东丽奸细,可到底是衙门中人,让他们发现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岳峰和岳冲没有马上把事情说出来,应该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三叔就不要太过责备了,两位弟弟也是为了这个家。”
顾明琴这般说了,顾家栋也不好得理不饶人,训斥儿子,只是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回过头来,再次询问顾明琴“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这样的笔迹,我从来没见过。”
“那现在该怎么办,密室里的东西不看了?”顾忠回头看着顾明琴,等她拿个主意。
顾明琴谁也不看,只是目光锐利,紧盯着桌子上的那封信,一遍又一遍默念着信上的内容,双手握拳,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像是要把信纸看穿。过了好久,顾明琴终于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环视一周,斩钉截铁地说道“叔公的房间关门落闩,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明琴……”顾家栋眉头拧起,望着顾明琴,心有不甘。
“三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和你一样,也非常想了解这个秘密,非常想知道顾家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值得东丽人觊觎;只是好奇归好奇,可我怕,万一……”
“你敢肯定,这封信上写的真的是真的吗?”
顾明琴摇摇头“我不能肯定这封信是真是假,更不知道写这封信的是敌是友,但上面的内容,我却不能不在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敌军兵临城下,亡我之心不死,如果这个时候,打开不祥之物,岂不是自取灭亡?三叔,难道你真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整个沪城为了顾家所谓的秘密毁于一旦吗?”
顾明琴说罢,蹙眉望向顾家栋,神情充满了希望,希望他可以理解。
顾明琴所言,顾家栋当然明白,当然理解。只是不甘心。这么多年来,作为顾家的子弟,对于顾家的一切,自己几乎是一无所知。别的也就罢了,而现在,因为这个秘密,顾家差点家破人亡,让自己却不知道,根源是什么。简而言之,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或许还不知为何而死。
思及于此,顾家栋郁闷不已,禁不住在屋子里踱起步来。
顾家栋的心思,顾明琴一目了然,也不点破,只是温言劝道“这封信到底为何意,暂且不论;家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我们也暂且不要去管。三叔,你想想,东丽人奸诈狡猾,如果此时我们贸然打开密室,他们会不会来个黄雀在后……”
听了这话,顾家栋浑身一震,慢慢地回头,重新看向顾明琴。
而此时,顾忠显然是明白了顾明琴的顾虑,平静地点点头“大小姐说的是,东丽奸细那么厉害,若真的觊觎我顾府的秘密,必然是潜藏附近、伺机而动,此时打开密室,无异于替别人作嫁衣裳。说不定我们还没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已经被人一举抢走。到了那时,我们如何对得起两位老爷的在天之灵?”
“三老爷,依我看,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将周围的敌军赶出沪城。唯有如此,这顾府的秘密才是真真正正属于我们的。”顾忠苦口婆心,劝说顾家栋。
顾明琴也点点头,附和道“忠叔说得对。三叔,只要沪城安然无恙,顾家就可以保全。到那时,家里的秘密,我们才可以随手打开。”
顾家栋虽然对家里的秘密充满了好奇,但也不得不承认,顾明琴说得有理,毕竟人生在世,有国才有家啊。想到这,自然为沪城的安危担心,长叹一口气,感慨般地说道“贺大人已死,杜员外又靠不住,现如今,沪城群龙无首、内忧外患,再这么下去,恐怕真的难保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感慨万千,却又是焦虑不安,一时间,只是围在一起唉声叹气,无人开口。
“贺大人虽然死于非命,可他在世之时,为了御敌,修筑城防,购买兵器,训练士兵,安排的井井有条。而且前不久的一场胜仗,虽然有所死亡,却也是鼓舞了士气。再加上杜员外被绳之以法了,大家保家卫国的决心更大了。我觉得就算再次发起攻击,城里的士兵应该也可以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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