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着冯德明,杜员外面色涨红,变了颜色。
“杜员外,事到如今,你已经无路可退。聪明的,老实交代,贺大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杜老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顾明琴在此时再次开口质问。
趴在地上,抬头仰望着面前的女孩,杜员外目光恨恨,恨不得将她抽筋拔骨,以泄心头之恨。就是这个女孩,逼得自己走投无路、通敌卖国;就是她,逼得自己身败名裂,人人唾骂。早晚有一天,自己一定要将她抽筋拔骨,挫骨扬灰。杜员外想到此,禁不住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杜员外半天不开腔,人群中便有人不耐烦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此人通敌卖国、害死亲母,下毒害人,罪无可恕,打死他算了。”
“对,打死他算了。”
“冲啊……”
一时间义愤填膺之人再次冲到了杜员外面前,推开顾明琴,对着杜员外便是一顿乱揍。
“别打了别打了……”杜少航看得出,这帮人比之刚才,更加的义愤填膺,父亲只怕是性命不保。顾不得李凤妹的阻拦,他手脚并用,穿过人群,护在父亲面前,苦苦哀求,谁成想话音未落,就被人推到一边,好巧不巧,刚好就在顾明琴的身边,顾不得许多,他死死地拉着顾明琴的手,“明琴,求求你,救救我爹,救救我爹……”
顾明琴突然被人推开,一时间脑袋发懵,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此时被人晃了几下,倒是突然清醒过来了。眼看着杜员外可能被人打死,他急忙大喊一声“别打了,会出人命的……”说罢,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不曾想头晕目眩,忍不住向后倒去。还好江捕快就在身后,拖了她一把。
“我去吧。”把顾明琴交给杜少航,江捕快一个鹞子翻身,冲入人群,只身挡住杜员外,抽出佩剑,警告地说道—
“不要再打了,会出人命……”
“你什么意思,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之人,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人不服。
“江捕快,该不会是你和他沆瀣一气,想要以权谋私、偷梁换柱吗?”
“江捕快,你刚才可是亲口承认,是你害死了贺大人。”有人重提旧事。
听到此话,江捕快很快就变了脸色,但没一会,并面色平和“是,我杀了贺大人,尽管那一剑并非致死要因,但那一剑是我的,所以贺大人的死,我脱不了干系,我也不会推卸责任。更何况在这之后,我为求自保,栽赃方捕快、威胁顾女医,我罪孽深重、罪无可恕。若有一天,我江某人从战场上归来,侥幸不死,必定以死谢罪,以慰贺大人在天之灵。”
江捕快说完,再次俯下身去,对着众人深深一揖。
一瞬间,所有人安静下来,齐齐抬头,看向面前这个一脸诚恳的年轻人。
江捕快抬头,面对着众人,接着说道“杜员外罪行累累、罪无可恕,死不足惜;但是,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一致对外,东丽军队已经将我们团团包围,想要我们弹尽粮绝、不战而降。对此,我们必须一条心、团结奋进、共同御敌,唯有如此,我们才有一线生机,整个沪城才有可能得以保全……”
“这种事情和此不忠不孝之人有何关系?”有人心有不甘地质问道。
江捕快看了眼杜员外“此人和东丽人勾结,时日已久,必然清楚东丽人的许多情报……”
“他会说吗?”
面对此问,江捕快语塞了,回头再次看向脚下狼狈的中年男子,那杜员外虽然被人打的动惮不得、奄奄一息,可眸子里仍旧是写满了不甘、写满了愤恨。此时,江捕快不由得在心里和那个人产生了同样的疑问,这个杜员外究竟能给自己提供多少有用的情报。
“就算是他什么也不说,为了胜利,我们也必须让他活着。”
就在此时,顾明琴掷地有声的语气传入众人的耳膜,引得那些人纷纷抬头看她。
顾明琴环视一周,依旧是不卑不亢“各位乡亲父老,大家有所不知,杜员外此人顽固异常。我和江捕快苦劝他改过自新、弃暗投明,杜员外却是固执己见,死不悔改。在他看来,东丽人势如破竹,早晚有一天,攻克沪城,将我们变成俘虏。如今我让他活着,就是想让他看看,即便是手无寸铁,我们也要保家卫国;即使是赤手空拳,我们也要打败敌人。我让他活着,就是要让他看清楚,我们迟早会有胜利的那一天,不是敌人俘虏我们,而是我们把敌人赶尽杀绝……”
“说得好。”此话一出,马上有人鼓掌喝彩,众人热血沸腾,随即马上就有人提议,“待得胜利的那一天,我们就用这个狗汉贼的人头祭旗。”
“好,拿人头祭旗。”顾明琴此时也举起拳头,义薄云天的附和着他们。底下人瞬间兴奋地鼓起掌来,掌声经久不衰,侧目看去,那杜员外早已吓得如一滩烂泥,瘫软在地,浑身哆嗦着,再也爬不起来了。看到他怕成这般,顾明琴禁不住一阵冷笑,看来姓杜的也是个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主儿。
无意间,顾明琴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