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贺大人的就是江捕快,贺大人胸口的那一剑是江捕快所刺。”就在这时,杜员外好像是破釜沉舟一般,突然大喊一声,“我当时亲眼所见。”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纷纷安静下来,原来那些对着杜员外义愤填膺之人,这时,俱是把这样的目光投向了江捕快。
杜员外见此,很是得意,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江捕快“江明,一人做事一人当,是个男人你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告诉所有人,贺大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咳咳咳……”
“爹,你别说了。”这时候,杜少航开了口,苦苦哀求。
“你别管,你这个……”本想骂儿子一句吃里扒外,没想到刚才的一顿打,让杜员外全身酸痛,再加上情绪激动,话未说完,便是长咳不止。
“爹……”杜少航本欲上去关怀,又想起父亲的执迷不悟,咬咬牙,作罢了,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顾明琴站在江捕快的身边,很明显的感觉到年轻人的挣扎,急忙重咳一声,走上前去,朗声说道“大家冷静一下,不要听信谗言,明琴可以以性命担保,贺大人的真实死因,和江捕快无关……”话音未落,顾明琴便听见“扑通”一声,回头一看,竟是那江捕快跪在了众人面前—
“是我,是我害死了贺大人,杀死了贺大人……”
此语一出,瞬间炸开了锅,刚才还闹哄哄的、准备杀了杜员外、为贺孟宇报仇雪恨之人此时齐齐望向江捕快,交头接耳、相互议论着,目光中显出迷茫的色彩,很显然,江捕快和杜员外刚才的话把他们弄糊涂了。
江捕快低垂着头,似乎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非常平静地说道“杜员外说的没错,是我害死了贺大人,虽然是意外之举,而我却为了个人家庭、为了苟且偷生,企图隐瞒真相,并且嫁祸于顾女医、方捕快……”
“江捕快,事情不是这样的……”顾明琴试图劝说,话未出口,却被江捕快打断了—
“顾女医,你别说了,杜员外虽然卑鄙无耻,但有句话说的不错,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被他蒙蔽、威胁,害死贺大人、陷害方捕快,虽然情有可原,可罪无可恕。愧对贺大人生前的信任,如今惟有以死谢罪。死之前,抓捕罪魁祸首杜员外,也算是为民除害、为贺大人死而瞑目了。”
江捕快说罢,调回佩剑,刺向自己的脖颈。
“不可。”顾明琴大喝一声,趁着他分神的工夫,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腿一脚,踢开他手里的佩剑,动作一气呵成,惹得众人一阵惊呼。等到顾明琴醒过神来,也不由地惊叹,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此时,江捕快好似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瞪大了双眼,呆看着自己,显得不可思议。
趁着这个机会,顾明琴急忙喊道“江捕快,事情的真相还未明了,就这样糊里糊涂死了,你不怕死不瞑目吗?”
听到这声音,江捕快禁不住喃喃自语“事情的真相……”难道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
“江捕快,你可别忘了,贺大人胸口的那一剑到底是谁刺的?”杜员外不甘心,在这时候,再次提醒江捕快。
江捕快打了个哆嗦,因着这句话,往事浮于脑海,挥之不去,在他的记忆里,只剩下自己奋力而刺的一剑,而那一剑,正中胸口,致命。
“杜员外,事到如今,你以为找一个替罪羔羊,就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逍遥自在吗?”顾明琴冷笑地反问,不再看他,返过身来,面对着众人,抬了抬手说道,“大家冷静一点,听我说几句。关于贺大人的死,并不简单。我承认,江捕快确实是亲手刺了一剑,而且是正中胸口。但明琴可以以性命担保,那一剑绝非贺大人的致命伤。”
此话一出,江捕快惊讶万分,猛地抬头,望向顾明琴,顾明琴也看着他,神色坚定,充满了信心。
杜员外却在这个时候冷笑起来“顾女医,你在开玩笑吧,你的胸口被人刺了一剑,你还有活路……”说着,嗤笑一声,想要哈哈大笑时,却被胸口的剧痛阻挡,咳个不停。
顾明琴先是点点头,肯定他的话“杜员外说的不错,当胸一剑的确是可以致人死地;可如果在这之前,受害人已经死亡,那这一剑似乎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此话一出,众人瞠目结舌,江捕快急忙回头,向顾明琴求证“顾女医,你的意思是说,在这之前,贺大人已经死了?”
“顾明琴,这种事情,你可不能胡说。”杜员外扶着胸口,忍着疼痛,再次出言警告,并且狠狠地瞪视着顾明琴,试图威胁。
不曾想,顾明琴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只是转眼询问江捕快“江捕快,你曾经告诉我,你是听见杜员外喊你,告诉你,贺大人被人劫持,你才冲入房间的;那么请问,在这之前,你有没有听见贺大人的呼救?”
“没有,我没听见贺大人的呼救,没听见贺大人的任何声音……”
“那么在这之前,你听到了什么?”
“我路过书房的时候,听见贺大人在大发雷霆,大声呵斥杜员外。因为声音太大,语速太快,我也没听清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