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仍然在回响着朱元璋的声音,“差事办的不错,咱要赏你。”
难道是...真像大光头所说,陛下在自己的身边,也安插有密探!
陛下是想现在就对自己动手了!
这想法在心里升起的同时,蔣瓛后背猛然像是被剑刺了一下,那样的疼,猛的扭回头去观察。
“烧饼。”
“卖柴,卖柴。”
“我要糖葫芦。”
路两边尽是赶着收市,想赚最后一笔果腹钱的平头老百姓,看着摊叫卖的,扛着柴一晃一晃赶路的。
还有带着孩子的,算命的。
都能清楚看见他们脸上的灰,还有汗,他们回望过来的奇怪目光。
声音夹在一起很乱,分辨不出来谁是谁的往耳朵里钻。
难道是乔装打扮?
想到王五、周六小这俩装成卖包子的手下,蔣瓛身上的汗毛一下竖了起来,再回头去看。
这条街上所有的人都变得不太对劲,像是正在悄悄的观察他。
那边交头接耳的,就好像是正在议论,该怎么下手一样。
还有那个卖糖葫芦的,也老是朝这边看。
还有还有,那边那个遛狗的...
等会儿,那个遛狗的是蓝玉吗!?
正惶恐着的蔣瓛,眼神一下清澈了不少。
被街上穿着件华服,打扮利索,一手牵条狗,一手捧着包花生,悠闲的紧的蓝玉给吸引住了。
心里现在已经没了想朱元璋的意思,反而是探长了脖子,定睛细瞧,去看对方到底是不是蓝玉。
等对方走得近了,蔣瓛才愕然发现。
真是即将出去东瀛的蓝玉!
看到蓝玉随手捏碎一个花生,只是一丢,花生壳跟花生就自己分开,实子落进嘴里,接着又悠闲遛狗的模样。
蔣瓛心里一下像是打翻了醋坛子,说不出的嫉妒羡慕。
我现在提心吊胆。
但你!怎么能!这么轻松!
你凭什么!
你不是都要去东瀛了,那么危险,你就不怕死外面?
“凉国公。”
蔣瓛忍不住的上去拦住蓝玉。
“你...脸上怎么一点血色都看不见。”
蓝玉牵着狗停下,看到脸煞白的蔣瓛愣了一下,接着乐呵呵调侃:“身体不好啊?那你可得常练练!”
“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哪能跟个小白脸一样,实在不行跟老子学两招!”
“老子现在每天晚上还得俩女...”
“停停停。”看蓝玉越说越偏,蔣瓛赶紧拦住,紧张的拽他到一边僻静巷子。
“干什么干什么,拉拉扯扯,什么事还得做贼一样。”被拽到巷子里,蓝玉不高兴的拍拍被拽走形的衣服。
蔣瓛举手好奇的对他指指点点:“你...你...你不是都要出去了?你怎么还能...还能这么轻松?”
“还...”又指指地上,腿搭着墙,自顾自嚣张放水的狗,“还有闲心遛狗!?”
“你就不害怕?”
“怕什么?”蓝玉举手潇洒的理理发型,语气说不出的轻松写意:“有李先生在,老子有什么好怕的。”
“天塌下来,还有大个儿的李先生顶着呢!李先生神鬼莫测,一切尽在掌握,有他在,老子什么都不怕。”
“那万一出意外呢?”
蔣瓛对蓝玉认干爹的行为又有了新认知,面带担忧的提醒:“万一...”
“没有万一。”
蓝玉又淡定的用小拇指理理剑眉,打断他,潇洒一笑:“你要知道,李先生亲自出手安排的事,怎么会有万一?”
“当初秦王也质疑李先生。”
“可现在呢,秦王坟头草都得三丈高了,可李先生呢,还不是安安稳稳该吃吃,该睡睡。”
这话说出口,当着眼睛逐渐瞪大,一副‘这么自信吗?’表现的蔣瓛的面,蓝玉又叹了口气。
蔣瓛皱眉:“你不是很自信,现在怎么又叹起气来?”
蓝玉像是文人忧愁一般:“哎!李先生曾教育咱,遇见困难,要自己动脑。”
“可这次的事情想帮他,咱又想不出什么主意,咱真是没用!白让李先生护佑着,又帮不上忙。”
说着捶捶心口:“咱心痛啊!”
我靠,蔣瓛五官又皱到了一起,对蓝玉这种看似叹气伤感,实则是炫耀有干爹罩着的行为不忍直视,并且十分唾弃。
有李先生护佑,就这么嚣张?这么自信?这么了不起是吧!
“不好意思,咱有点事,还得去给李先生准备点礼物,就先告辞了。”
话聊到这,蓝玉极有礼数的对蔣瓛告辞,抬头看看四周的天感慨道:“有李先生在,这天气都好像变好了。”
这话的意思就像是回答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