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尖叫、绝望的哭喊、兵刃碰撞的铿锵、战马的嘶鸣……所有声音都交织在那毁灭性的铁蹄轰鸣之下。
许琅策马立于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上,冷硬如岩石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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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越过眼前的血腥屠戮,扫视着整个平阳转运站。
堆积如山的粮草,正是柳既是拒马河大军的命脉所在。
他微微抬起手一直紧随其侧,如同铁塔般沉默的魏无忌立刻策马靠近一步。
“补充水囊,马料,干粮,能带的,立刻装。”
许琅的目光投向那些巨大的、一时无法运走的粮垛,眼神没有丝毫温度:“剩下的,烧。”
“是!”
魏无忌毫不犹豫,立刻挥手,一队剽悍的黑云骑脱离战场边缘,如狼似虎般扑向粮垛。
他们熟练地掏出引火之物,砸开火油罐,火把在风中猎猎作响,毫不犹豫地投向那些象征着柳既是大军生命线的粮堆。
干燥的麻袋瞬间被点燃,金黄色的火焰猛地窜起,贪婪地吞噬着粮草,浓黑的烟柱冲天而起,如同为这场突袭竖起的死亡丰碑。
火光映照着许琅冰冷的脸,也照亮了他眼中跳动的、更深沉的火焰。
“大帅,柳既是那条老泥鳅缩在拒马河,硬啃确实下策。”
“至于江南赵栎……”
魏无忌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不过是软蛋一个,兵是软脚虾,骨头也是酥的,占了这天下最肥的膏腴之地,正好剁了他这条肥臂膀,断了柳老贼的粮饷根基!”
“看那些墙头草,还敢不敢再往他那边歪!”
许琅的目光投向南方,那是烟雨楼台、富甲天下的江南腹地,也是宁王赵栎的老巢。
他点了点头,魏无忌的话,句句戳中他心中盘算已久的棋局。
拒马河是铁砧,硬碰只会卷刃。
江南,才是那把能撬动整个战局的利刃!
断其财源,震摄四方,更将柳既是彻底锁死在中原的囚笼之中!
“行踪已露,此地不可久留。”
“走!”
许琅猛地一勒缰绳,胯下神骏的黑色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嘶。
他不再看身后已成修罗场的平阳和熊熊燃烧的粮山,马鞭南指。
黑色的洪流如同来时一样突兀,瞬间收缩、转向。
五千黑云骑带着补充的给养,裹挟着浓烈的血腥与烟火气息,再次化作一股毁灭性的铁流,向着江南最柔软、最富庶的心脏地带,狂飙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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