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管上水渍凝着，脚下青苔有些打滑。再次停下时，白小柔从通风井下探出头，压低声音：“到了，就这里。”
我蹲到她身边，盯着前方实验室的高墙。这里本有几块废弃的金属板挡着视线，但贴近仔细一看，主大门边的景象非常扎眼。
白小柔一边皱眉头点着自己的平板电脑，一边嘀咕：“守卫人数是我们预计的三倍，我的信息原本说只有五六个哨兵，现在起码有二十个人流动。”
她翻着数据，有些不敢置信，“入口还有重机枪。
这不是正常防线。”我看到主入口处有生物识别和金属探测，四个全副武装的哨兵并肩站着，十二名巡逻守在周边，枪上还挂着弹鼓。
马克举着望远镜几个角度地扫。我问：“情况？”
他低声说：“这位置明显是不动声色等人来，不是例行防御，是伏击。”
我简单扫了一下四周，主打明枪显然是给我们警告。
正面突破就是一个死路。我打开系统界面拖到最后，果然弹出个“战术规划建议”。
这还真是头一回见。我点开，系统自己描好一条红线，然后弹出个地图缩略图：“西北侧有一条废弃垃圾通道。
安全系数87%。守卫密度0.1。”地图指向实验楼背后一堆废旧设备堆积处，距离主楼入口约两百米。
我把点链接到平板里，白小柔凑过来看，一下撑大了眼睛：“图纸里没有这段通道，你消息怎么来的？”
我随口说，“瞎蒙的，走路多了有点直觉。”马克看了我两秒，也没多问，只说：“危险值比正面低得多，哪怕是陷阱，也值得一碰碰运气。”
我让蓝娜娜和抵抗队员准备好装备。系统里囤着的大礼包终于派上用场。
我挨个发下去：“突击步枪，每人一支，两匣备用。”
白小柔接过枪，没有犹豫，抬手检查了一圈。
我把轻型防弹衣也丢给几个人，提醒：“穿上，万一遇到流弹，不至于被一枪带走。”
通讯耳机换成加密频道，保证一旦失联还可相互定位。
我打开另一个箱子，把热成像夜视护目镜递过去：“黑灯瞎火的时候不怕走进死胡同。”
蓝娜娜戴上护目镜后抿了抿嘴：“你这装备打全副武装部队都够了，是不是还藏着什么军火？”
马克的心思始终没放下来，晃了晃手里的步枪问我：“你到底通了哪条线？”
我不理会他的问题，把几只小巧的信号干扰器摆在地上，先演示给白小柔：“一碰能开，有效半径三十米。
关键区域需要隐蔽就靠它。”所有人聚精会神地听，我直接切入重点：“别想着拼命杀进杀出，拿到解药样本和资料就撤，少一分枪声多一分机会。”
刚要安排小队，姜美人一语打断，她把枪挂回肩带：“说不定那个垃圾通道是陷阱，防守被刻意撤空，专等我们上钩。
你有什么把握确定那儿是条路？”她手指在装备袋上敲了两下。
气氛一下紧绷了，我明白她是试探信息来源。
马克也靠过来：“这地方一看就不是普通工厂，废弃通道可能都被动了手脚，按规矩应该先派人探路。”
我看了一眼监控频道，再查了巡逻记录，系统果然分析出，“敌方巡逻小队每三十分钟全体轮换一次，下一波换岗还有十八分钟。”
我摆手：“没有时间拖，等再一轮搜索，暗哨必定发现我们，错过窗口机会只会变成瓮中之鳖。
我带头第一波。”姜美人和我对视，两秒后，她收拾包袱：“我也走前头。”
白小柔收拾好设备，短促道：“路线我会实时更新。
窗口不超过十五分钟。”我按系统分组，自己带姜美人、白小柔先行，马克和抵抗队员跟后，拉开三十米距离防止一窝端。
所有人蹲身靠着废弃的风阀，借助废旧设备堆一点点推进，枪口都指向隐蔽死角。
夜里的风带着些许机械油味，手里的枪有点沉，我嘴里算着步点，每过一段便停下看一眼系统地图。
接近那片废弃设备堆时，摄像头闪了下，系统弹出消息：“摄像头次级电源维持，主网络5.7秒同步延迟。”
我马上靠过去对白小柔咬耳朵：“五点七秒盲区，可以穿。”
白小柔用她的终端飞快敲下一串代码：“我可以推算巡转时间点，把同步周期发给你们的通讯耳机，只要跟着指示冲，就没人会在监控里看到完整轨迹。”
前方还有生物识别扫描仪。系统又给我推了个独家情报：“外围生物识别是J-7系统，有固件漏洞。
电磁脉冲可瞬时失效一次。”我照着系统，递了个装置给白小柔：“搞不好要用它，不要犹豫。
而且只能用一次，用了以后警报系统就升级，再进就得正面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