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至宫殿大门时,水面突然竖起巨大的水墙。水墙里浮现出无数人影,他们穿着古代的官服,腰间佩着与石桥栏杆相同的护魂花玉佩,玉佩上的裂纹渗出黑色的水流:"是前朝治水的官吏!"苏念安认出那些官服上的绣纹,与古籍记载中负责河道疏浚的官员服饰一致,"他们的魂魄被锁在水墙里了!"
阿霜将龙渊剑抛向水墙,剑刃刺入的刹那,水墙突然凝结成冰。冰层里的人影剧烈挣扎,官服下的皮肤渐渐剥落,露出覆盖着鳞片的躯体——与铁鳞鱼的鳞片如出一辙:"是被水煞同化的魂魄!"她突然想起北境冰傀儡关节处的锁链,那些锁链的符文此刻正沿着水墙蔓延,"这些魂魄在被炼成新的傀儡!"
苏念安突然注意到,水墙底部的冰层里卡着块玉牌,玉牌上刻着"镇水司"三个字。他曾在中原的古籍里见过这个名号,据说前朝设有镇水司,专门负责镇压水脉中的邪祟,司内高手都佩有护魂花玉佩:"这些人是镇水司的官吏!他们当年为了治水脉煞气,把自己的魂魄封在了河底!"
阿莲怀里的镇魂玉佩突然腾空而起,在水墙前碎成漫天光屑。光屑落在冰层上,竟在上面映出二十年前的画面:无数穿着官服的人举着玉佩跳入河水,玉佩发出的金光将黑色的鱼群逼回河底,却有个穿白衣的女子从水底升起,她左眼的冰晶在水中泛着寒光,手中的炼魂鼎碎片正吸收着玉佩的灵力......
"是寒月宫的师姐!"阿霜攥紧龙渊剑,剑身上的新月印记突然发烫,"她在北境败亡前,就把水煞种在了江南水脉里!"画面里的白衣女子将鼎碎片按在镇水司官吏的眉心,官吏们的玉佩纷纷炸裂,魂魄被吸入碎片中,"她用镇水司的魂魄养出了铁鳞鱼!"
水墙突然炸裂,无数被鳞片覆盖的手臂从水里伸出,抓向船上的人。苏念安挥剑斩断那些手臂,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黑色的泥浆,泥浆落在船板上,竟腐蚀出直通河底的孔洞:"快弃船!"他抱起阿莲跃向河岸,却在落地时发现脚下的青石板正在融化,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根系——与和生树的藤蔓相似,却通体漆黑:"是被水煞污染的和生树!"
兰丫头踩着断裂的船桨追上岸,红绳上新生的玉佩突然发出警报般的鸣响。她顺着玉佩指引的方向望去,河畔的阁楼顶上站着个穿蓑衣的人,蓑衣下露出半截青铜面具,面具上的冰蟾正滴着墨绿色的粘液:"镇水司的蠢货以为能封印水脉,却不知他们的魂魄是最好的养料。"那人的声音嘶哑如磨砂,却带着女子的阴柔,"二十年了,终于等到双剑带圣女魂送上门。"
阿霜的龙渊剑突然指向那人的眉心:"你不是寒月宫的人。"剑身上的冰花印记剧烈闪烁,"你的煞气里有影煞的气息。"她想起血影楼的青铜面具,那人面具下露出的下颌线条,与血影楼的神秘楼主竟有几分相似,"你是血影楼的人!"
穿蓑衣的人突然扯下面具,露出张苍白的面容。左脸的蝙蝠印记已被墨绿色的水纹覆盖,右眼角却有颗泪痣——与苏念安见过的血影楼密探一模一样:"本座是血影楼楼主墨沉渊。"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半块炼魂鼎碎片,碎片里游动着无数黑色的鱼影,"寒月宫的疯女人只懂用冰养煞,却不知水脉才是炼魂鼎的本源。"
苏念安突然想起北境冰傀儡关节上的锁链:"是你教寒月宫用婴魂养煞!"湛泸剑上的金光暴涨,"炼魂鼎的余煞也是你藏在寒月冰魄里的!"他终于理清了脉络,从黑石城的影煞到北境的寒煞,再到如今的水煞,背后都有血影楼的影子。
墨沉渊发出低沉的笑,笑声震得河面上的铁鳞鱼纷纷跃出水面,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鱼形法阵:"寒煞是冰,水煞是源,七煞相生相克,缺一不可。"他将炼魂鼎碎片抛向河底的青铜鼎座,碎片嵌入的刹那,整座沉渊宫突然亮起红光,"多谢你们带双剑来此,正好用龙渊湛泸的剑魂,激活鼎座的聚煞阵。"
河水突然沸腾起来,河底的青铜鼎座浮出水面,鼎身的鱼形镂空里钻出无数黑色的丝线,丝线缠绕住龙渊剑与湛泸剑,将双剑往鼎口拖拽:"这鼎座能吸收神兵的灵韵!"阿霜奋力握紧剑柄,却感觉剑身上的灵力正被疯狂抽走,"再这样下去,双剑会被炼成煞器!"
阿莲突然挣脱苏念安的怀抱,张开双臂冲向鼎座。小女孩周身的白光与鼎座的红光相撞,那些黑色的丝线竟纷纷退避:"布老虎说,圣女魂是炼魂鼎的克星。"她小小的手掌按在鼎口,鼎身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金色的光点从镂空处飞出,光点在空中组成护魂花的形状,"是镇水司的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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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沉渊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不可能!圣女魂早在百年前就该灭绝了!"他从怀中掏出枚黑色的莲子,莲子落地即生根,钻出缠绕着血丝的藤蔓,藤蔓上的花苞绽放时,露出无数细小的眼睛,"用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