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拉住早已怒火攻心的女娲。这位圣人已经快要忍不住祭出红绣球,给那两个“唱念做打俱全”的家伙一人来一下狠的了。韩莫那张本是充满了威严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凝重!
【鸿门宴!】
【这他娘的,绝对是鸿门宴!】
韩莫的内心在疯狂咆哮!
他知道,今天这场会绝对不是来“评理”的,而是来“分蛋糕”的!
而他,以及他身后的整个东方玄门,怕不是就要成为那块即将要被分掉的……
蛋糕!
然而,还不等他从那足以让道心都为之冰封的巨大危机感中想出应对之策,那座自始至终都紧闭着,仿佛早已将一切都隔绝在外的紫霄宫大门,却是毫无征兆地……
——“吱呀”一声!
缓缓地打了开来!
没有金光万道,没有瑞彩千条,有的只是那如同亘古不变,充满了无上大道至理的古朴与沧桑!
一道冰冷、无情,不带一丝一毫感情的浩瀚意志,自那大门之后缓缓传了出来。
“——进来。”
……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听到这道声音的瞬间,那两个本是哭得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西方二圣,哭声竟是戛然而止!
他们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用破烂不堪的僧袍胡乱擦了擦脸上的“委屈”泪痕,随即如同终于等到家长撑腰的熊孩子一般,跌跌撞撞地第一个冲进了洞开的宫门!
而韩莫三人与那姗姗来迟的玉皇大帝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名为“凝重”的决然!
他们知道,今天这一关,怕是不好过了!
众人鱼贯而入。
只见这紫霄宫之内,没有雕栏玉砌,没有琼楼玉宇,有的只是无尽的混沌与虚无!
而在那虚空的最高处,一座由最是纯粹的大道法则所凝聚而成的云台之上,一个身穿灰色道袍、面容古朴、双眸紧闭的老道,正静静地盘膝而坐。
他仿佛早已与这方天地、与这无尽混沌彻底融为了一体!
他,便是道!
道,便是他!
鸿钧!
道祖鸿钧!
然而!
还不等众人从那足以让圣人都为之色变的无上道韵中反应过来,那早已冲入殿内的西方二圣,却是再次上演了他们那堪称绝技的无上演技!
“老师啊——!”
只见那准提圣人竟是“扑通”一声,再次毫无形象地跪倒在云台之下!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了那充满了“血”与“泪”的、颠倒黑白的无耻控诉!
“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准提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老师您是知道的!我西方贫瘠,灵脉稀薄,众生愚昧,不知大道!”
“弟子与师兄二人,为了光大我玄门道统,为了教化那西牛贺洲的亿万愚顽,当真是呕心沥血,日夜不休啊!”
“可即便如此,我西方依旧是人才凋零,难成气候!”
“弟子二人,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于是,我们便想将我西方那早已圆融无碍的‘大乘佛法’,东传入那最为鼎盛的南赡部洲!”
“一来是为了教化那里的愚顽众生,让他们也能得闻我玄门正朔!”
“二来也是想借此机会,为我西方赚取些许功德气运,好让我西方也能有大兴之日啊!”
“此举上体天心,下利众生!本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啊!”
“可谁知……”
准提的声音陡然变得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委屈”!
“——谁知,竟是遭到了那东方玄门的,蛮横打压!”
“他们不仅不让我等东传教义!更是百般阻挠!处处刁难!”
“那女娲师妹更是依仗着手中先天至宝之威,不由分说,便将弟子的圣人金身都给……都给打出了裂痕啊!”
他一边说,一边“恰到好处”地将自己那早已布满蛛网般裂痕的圣人金身,展露在鸿钧道祖的面前!
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他绝口不提自己图谋龙族气运之事,更不提自己与妖师鲲鹏暗中勾结之事!
他将自己,完美地塑造成了一个“为了理想而奋斗,却惨遭无情霸凌”的悲情角色!
……
【我靠!】
韩莫的内心在疯狂咆哮!
【这……这他娘的,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般演技,三界之内怕是无人能出其右了!】
而一旁的玉帝、镇元子,更是被这番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无耻言论,给气得是浑身发抖,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