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片黑风口,便是突厥降部的聚居地了。”苏定方的声音沉稳如铁,透过呼啸的风声传到身侧的高慧英耳中,带着久经沙场的凝重,“此地民风彪悍,虽三年前归降我大唐,却仍有顽劣之徒心存侥幸,咱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莫要让陛下的恩宠,成了他们放肆的由头。”
高慧英一身大红劲装,裙裾处绣着暗金色的流云纹,在苍茫戈壁的映衬下,宛如一团燃烧的烈火。她身姿挺拔如松,容颜明艳照人,腰间的?彩虹剑鞘上镶嵌着细碎的蓝宝石与红宝石,在昏暗的天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剑穗上的红绸在风中肆意飘动,似跳跃的火焰,又似展翅的朱雀。闻言,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手中马鞭轻轻一扬,在空中划出一道清脆的声响,如裂帛般穿透风声:“夫君放心便是。红拂师父亲传我的‘流云剑法’,这些年我每日寅时便在院中修习,剑穗上的红绸磨破了三匹,剑招早已刻入骨髓。对付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藩部头领,还绰绰有余。”
她这话并非虚言。高慧英自十五岁拜师红拂女,不仅习得“流云剑法”的灵动飘逸,更得红拂女亲传的临阵应变之术。当年随苏定方平定突厥时,她便曾单枪匹马冲入敌阵,用一套“流云剑法”斩杀三名突厥将领,救下被困的亲兵,从此在军中得了个“红袍女侠”的称号。
两人身后跟着的亲兵不过百人,却个个身形矫健,甲胄鲜明,皆是苏定方从数万大军中挑选出的精锐。他们腰间佩刀,背上挎弓,眼神锐利如鹰,即便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中,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队列,步伐沉稳,没有半分懈怠。队伍行至黑风口峡谷入口,两侧山壁陡峭如削,怪石嶙峋,像是蛰伏的巨兽张开的獠牙。风声穿过峡谷,发出呜咽般的嘶吼,如鬼哭狼嚎,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呜——”
突然,一声尖锐的呼哨从两侧山梁上传来,划破了戈壁的沉寂。紧接着,数十名披发戴毡帽的突厥骑手如猛虎下山般纵马冲下,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扬起的黄沙遮天蔽日。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狰狞刀疤,手中高举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狼牙棒,棒上的尖刺在天光下泛着嗜血的光芒。他口中高声喝道,声音粗哑如破锣:“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粮草和兵器!否则,休怪爷爷的狼牙棒不客气!”
苏定方依旧勒马伫立,神色平静无波,仿佛眼前的险境不过是寻常风景。他经历过大小战役数百场,比这凶险十倍的场面都见过,自然不会将这区区数十名劫掠者放在眼里。他甚至没有拔出腰间的龙泉剑,只是目光冷冷地扫过冲下来的突厥骑手,像是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高慧英却已眼中寒光一闪,不等苏定方开口,便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胭脂马似通人性,长嘶一声,四蹄翻飞,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胭脂马是汗血宝马与本地良驹的混血,既有汗血宝马的速度,又有本地马的耐力,是苏定方特意寻来送给高慧英的坐骑。
“噌——”
?彩虹剑应声出鞘,剑光如一道绚丽的彩虹划破黄沙,又似一道流动的星河,璀璨夺目。那剑身是用上好的镔铁锻造,经过七十二道工序淬炼,剑刃锋利无比,吹毛可断。高慧英的身影在敌骑中穿梭,身姿轻盈如燕,步法灵动如流云,手中的?彩虹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灵蛇吐信,时而如流星赶月,招招精准狠辣。
她深知这些突厥骑手擅长马上拼杀,若是与他们硬拼力气,自己未必占得上风。因此,她并不与对方硬拼,而是借着马速,巧妙地避开对方挥来的兵器,剑尖如毒蛇吐信,专挑马腿。突厥骑手的战马虽彪悍,却经不起这般精准的攻击。
“噗噗噗——”
不过三回合,已有五匹战马的腿筋被挑断,嘶鸣着瘫倒在地,马背上的骑手猝不及防,纷纷摔得人仰马翻,有的直接摔在尖锐的石头上,惨叫连连,有的则被后面冲来的战马踩踏,瞬间没了声息。
为首的刀疤头领见状,顿时怒不可遏,双眼赤红如血,死死地盯着高慧英,口中怒吼着突厥语,挥舞着狼牙棒便朝着高慧英的面门砸来。那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势大力沉,仿佛要将高慧英连人带马一并砸成肉泥。周围的突厥骑手也纷纷围了上来,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寒光,想要将高慧英困在阵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高慧英却神色不变,手腕轻轻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