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具腐尸的臂甲,甲片内衬的锻纹竟与父帅战甲同源。舒步麒的剑气贯穿弩车枢纽,炸裂的木屑间飞出半封密函——信纸边缘的茶渍泛着雨前龙井香,落款处的浪花纹与杨氏妆奁底的暗记重合。
五更梆子响过两遍,暗渠尽头升起靛蓝鬼火。黄若芸的金蚕蛊群扑向光源,啃噬处显出道苗疆禁纹。舒步麒逆运真气劈开石壁,炸裂的岩层间露出半截青铜炮管——膛线刻痕与二十年前舒继光督造的火炮如出一辙,而炮身铭文却是崭新的“万历四年监造”。
“严嵩连舒公的棺材板都要榨出油来。”霍璐佳锁骨金线灼如烙铁,鱼叉尖挑起炮耳处的铁屑,“这玄铁掺了漠北狼庭的祭血——他们在用邪术重锻兵器!”
晨光染亮漕仓破窗时,最后一尊弩车突然自毁。飞溅的不是木片,而是半枚染血的翰林院私章——印纽处的裂痕,正与周紫怜腕间锁链的勒痕重合。叶莉雪染血的指尖抚过印章,七星锁链纹蔓至鬓角。她忽然记起玉门关雪夜遗忘的对话——那人说:“史书能改,人心难欺。”
秦淮河上忽起浓雾,九盏青灯顺流漂近。灯芯燃着的不是烛油,而是撕碎的《海防策》残页。舒步麒的惊鸿剑挑开灯罩,火光中浮出半行血字:“子时三刻,丙字库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