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是维恩士兵倒伏的尸体和扭曲的金属残骸。
戈迪安从一块掩体后探出头，脸色依旧苍白，秦薇则瘫坐在不远处，眼神空洞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秦永言和李维斯，身体仍在微微颤抖。
“戈迪安。”
吕诚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我在！”
戈迪安立刻站直，尽管左臂的伤口让他吸了口冷气。
“我要马克西姆的位置，就现在。”吕诚说。
极乐城的混乱源头有二。
其一是传国玉玺，已然收容。
另一个。
则是马克西姆。
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明白！”
戈迪安没有丝毫犹豫。
他立刻掏出便携终端，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化作残影。
维恩的通讯网络虽然被他们的电子战压制干扰过，但核心加密节点和指挥链路的物理位置是固定的。
作为黑客皇帝。
锁定一个在极乐城内，且刚刚大规模调动过部队的指挥官位置，并非难事。
屏幕上的数据流疯狂滚动。
一个位于婆罗浮屠核心区域的加密信号源被高亮标出。
“找到了！婆罗浮屠觉者之塔，顶层指挥中心！信号源高度活跃，马克西姆肯定在那里！”戈迪安迅速报出精确坐标。
吕诚点点头。
他目光转向失魂落魄的秦薇，扔出两针稳定剂：“有了这个，他们应该能撑到医院。”
说完。
吕诚不再看她。
他手搭上戈迪安的肩膀：“走。”
光影扭曲，空间置换。
婆罗浮屠，觉者之塔顶层。
马克西姆·维恩站在巨大的弧形战术屏幕前。
屏幕上分割着极乐城各处的监控画面，尤其是工业废墟区域的混乱正在逐渐平息。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高蒂尔残骸的冰冷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复仇的怒火和计划被打乱的狂躁在他胸中燃烧。
新任指挥官失去联系。
前线部队陷入混乱的消息不断传来，让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报告！工业区A7区域信号中断！疑似有超高危个体介入战斗！”一名技术军官的声音带着惊恐。
“报告！封锁线B区检查站遭遇不明攻击，防御系统瞬间瘫痪！”
“报告！空中巡逻队失去……”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指挥中心厚重的合金大门，连同其内部复杂的能量护盾发生器，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中。
足以抵御重型火炮轰击的大门向内扭曲、破碎！
狂暴的气流裹挟着金属碎片和灼热的电火花冲入指挥中心！
烟尘弥漫中。
两道身影缓缓步入。
吕诚走在前面，深色的外套在能量逸散的狂风中纹丝不动。
他眼神冰冷地扫过一众惊骇欲绝的指挥中心人员，最终定格在屏幕前的马克西姆身上。
戈迪安紧随其后。
看着这曾经象征着维恩在极乐城最高权力的中枢如今破败不堪。
心中只有快意。
“陆杰？！”
马克西姆认出了吕诚，瞳孔骤缩。
他瞬间明白了工业区发生了什么，封锁线为何崩溃。
这个男人就是一切疑惑的答案！！
“马克西姆。”
吕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警报的尖啸和设备的爆鸣：“你违背禁令，在极乐城私自调动成建制武装力量，挑起三方混战，造成大规模伤亡。你，越界了。”
“禁令？哈哈哈！”
马克西姆狂笑起来，状若疯魔：“我儿高蒂尔又一次死了！被那些所谓的盟友杀了，我不过是讨回血债！你凭什么审判我！”
“高蒂尔？”
吕诚愣了下。
他随即冷笑一声说道：“那你更该死了。”
话音未落，吕诚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是身影在原地模糊了一下。
下一刹那。
他已出现在马克西姆面前，近在咫尺！
快！
无法理解的快！
马克西姆植入的顶级神经加速义体和危机预警程序如同失效，他连抬起手臂防御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出！
吕诚的右手，毫无阻滞地洞穿了马克西姆胸口
“噗嗤！”
血肉骨骼被强行撕裂，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指挥中心。
马克西姆脸上的疯狂和愤怒瞬间凝固，转化为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
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