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悠悠转醒。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额头，昏沉感仍未散去。
门口的工作人员见她醒来，暗暗松了口气。
他懂些医学知识。
清楚王芳是气急攻心导致血压骤升才晕厥过去。
只是这次昏迷时长远超上次，躺了足足近二十分钟。
工作人员瞥向客厅。
目光落在电视机前的林佳欣身上。
女孩沉默站立，盯着电视。
这让他很是疑惑。
妈妈晕倒，这做女儿的竟然没露出多少担忧。
除了王芳倒下时，林佳欣下意识想上前搀扶。
其余时间都只是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里的直播画面。
先前他就觉得这对母女间的氛围透着古怪。
此刻看来已经不止是古怪。
分明是异常的疏离！
林佳欣像是在刻意避开王芳一样。
他记得往期节目里，王芳的女儿并非如此。
那时的她还很听王芳的话。
没想到如今却发展到了这般地步。
更别提那匪夷所思的零分成绩了？
难道她是故意考成这样的吗？
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单从这点来看。
王芳的教育显然出了问题！
察觉到这一点的不止是他。
直播间里的许多观众也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些刚看完艾辰那边被颁奖的热闹场面，再转回这边死寂凝重的客厅与卧室的观众。
开始静下心来重新审视王芳的教育方式。
就连先前一直支持王芳的家长们，也心情复杂地闭上了嘴。
屏幕前的所有观众都安静等着看接下来的回访。
同时。
实时观察直播数据的后台人员也告知工作人员。
现在王芳直播间的人数，丝毫不比艾辰直播间的少！
议论声非常大。
让他耐心等待王芳醒来继续回访。
这让工作人员觉得。
这次家庭回访，算是来对地方了！
“佳欣？”
“你站在那儿干什么？怎么在看电视？快回房看书去……”
王芳缓缓踱步走进客厅。
刚醒来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一瞧见林佳欣便习惯性地呵道。
林嘉欣本想在王芳晕倒后直接离开。
可听到电视里传出坤坤获奖的消息，脚步又不由自主地停住，驻足看了片刻。
尤其是看到直播中艾辰在讲台上的发言，她被那番话深深震撼。
此刻听见王芳的声音。
她转过身望着王芳，眉头微微蹙起。
王芳看清女儿脸上那抹疏离冷淡。
猛然记起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
眉头拧得比林嘉欣更紧，急切地追问道。
“我想起来了！佳欣，你今天必须跟妈妈说清楚，你这零分到底是怎么考出来的！”
她快步朝林嘉欣走去。
林佳欣却侧身避开，没打算理会。
王芳顺势又看向电视。
一股无名火突然窜起。
先前电视里提到坤坤的成绩，那孩子几乎科科满分。
在她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自己的女儿考零分，她素来瞧不上的艾辰的孩子却能拿满分。
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那孩子肯定是作弊了！
这么一会，她眼底就充满了愤怨。
王芳伸手想关掉直播。
可走近些看清画面时，她的动作却顿住了。
只见。
教室里的家长们正纷纷为讲台上的艾辰和坤坤鼓掌，坤坤手里攥着一大把金灿灿的奖状。
再仔细一看。
教室里还多了两人。
一个是校长陈山，另一个赫然是教育局局长林为民。
两人竟也在为艾辰鼓掌！
紧接着。
她又眼睁睁看着林为民走到艾辰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欣赏。
“艾辰家不愧是书香家庭，说话还蛮有水平的嘛。”
话落。
教室里响起一片会心的笑声。
目睹这一幕的王芳彻底懵了。
“什么？！”
“书……书香家庭？？？”
她嘴角和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十分不可置信。
艾辰……那个带着孩子打游戏、被她视作家长中“毒瘤”的人。
居然被教育局局长称作“书香家庭”？
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一片惨绿。
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
见她僵在原地许久不动，工作人员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