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姥姥!”狗蛋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完全忘了肚子的伤,抡起手里的木棍,像头发疯的野猪,不管不顾地就朝着坡上的陈兴平猛冲过来!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撕碎这个坏他好事的乡下佬!
彪子反应稍慢半拍,但也立刻丢开皮带,从后腰抽出一把磨得雪亮的柴刀,嚎叫着紧随其后。
三角眼则阴险地留在原地,目光闪烁,飞快地扫视着陈兴平身后,他看到了端着老套筒的陈其,握着大抬杆的吴二愣子,还有张长弓那闪着寒光的箭头!
他的心猛地一沉,但贪婪压倒了恐惧,他嘶声朝狗蛋彪子喊:“别管其他人!先拿下那小子!抢包袱!”他指的是地上那个周家的包袱,但也未尝没有指陈兴平身上那更大财富的意思。
“找死!”陈兴平看着猛冲上来的狗蛋,眼神冰冷如寒潭。
他根本没去动扳机,对付这种蛮牛,枪都嫌浪费!
就在狗蛋的木棍带着风声砸向他脑袋的瞬间,陈兴平动了!
他侧身,动作快得像山里的豹子,精准地避开那势大力沉却毫无章法的一棍。
同时,右腿如同绷紧后弹出的钢鞭,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狠狠地地踹在了狗蛋那圆滚滚的肚皮上!
“嗷——噗!”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伴随着狗蛋那非人的惨嚎!
他冲势戛然而止,眼珠子暴凸出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喷出一口混杂着胃液和血沫的涎水。
整个人像一只被巨锤砸中的破麻袋,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洼地的烂泥里,砸得泥水四溅!
他蜷缩成一只巨大的虾米,抱着肚子在泥浆里疯狂地翻滚、抽搐,除了“嗬嗬”的倒气声,再也发不出任何像样的声音。昨天被踹的旧伤加上这更狠的一脚,彻底废了他。
“狗蛋!”彪子惊骇欲绝,但冲势已起,收不住了。
他手里的柴刀闪着寒光,朝着陈兴平斜劈下来,嘴里发出色厉内荏的怪叫。
陈兴平看都没看那劈来的柴刀,身体不退反进!
他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叼住了彪子持刀的手腕,五指如同铁钳般骤然发力!
“啊!”彪子感觉自己的腕骨像是被老虎钳夹住,剧痛让他瞬间脱力。柴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陈兴平右拳紧握,指节突出,带着全身的力量和冲势,如同一记重炮,狠狠捣在彪子空门大开的软肋上!
咔嚓!
一声清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响起!
“呃啊!”彪子的惨叫比狗蛋更加凄厉,整个人被打得双脚离地,横着飞了出去,像根被折断的枯柴,砸在旁边的灌木丛里,压倒一片枝杈,身体诡异地扭曲着,只剩下痛苦的哀嚎和抽搐,再也爬不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凶徒已如死狗般瘫倒在地。
洼地里,只剩下三角眼一个人还站着。
他看着眼前这摧枯拉朽的一幕,脸色煞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最后的勇气在看到陈兴平那双如同看死人般扫向他的眼睛时,彻底崩溃了。
“你……你别过来!”三角眼尖声叫着,声音都变了调,他一边惊恐地后退,一边手忙脚乱地在身上乱摸,似乎想掏出什么武器壮胆。
就在这时!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撕裂了山林的寂静!
一股浓烈的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
陈其手中的老套筒枪口冒着青烟。他并没有瞄准三角眼,子弹打在了三角眼脚边不到半尺的泥地里,溅起一蓬泥土和碎石,扑了他一裤腿。
这一枪,是震慑!
三角眼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
陈其端着还在冒烟的老套筒,大步上前,枪口稳稳地指着三角眼的脑袋,声音像砸在地上的冰坨子:“滚!再让老子在青牛山看见你们这帮杂碎欺负人,下一枪,打的就是脑袋!还想对我哥下手,你们也不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命!”
张长弓的弓箭,吴二愣子那黑洞洞、口径吓人的大抬杆枪口,还有邓通端起的土铳,全都冷冷地指向瘫软的三角眼和地上哀嚎的狗蛋、彪子。
死亡的恐惧彻底攫住了三角眼。他屁滚尿流地爬起来,连滚带爬,看都不敢再看陈兴平和地上那个蓝布包袱一眼,更别提去管他那两个同伙,手脚并用地就朝着山下没命地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狗蛋和彪子见状,也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哀嚎了两声,连滚带爬地跟着逃命,留下几道歪歪扭扭的血迹和泥痕。
洼地里,只剩下那惊魂未定的一家三口,和五个持枪的几人。
洼地里死寂了片刻,只有那男孩压抑的抽泣和地上女人痛苦的呻吟。
陈兴平收起枪大步走下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