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缝。
他背着栓子侧身挤了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窝棚里弥漫开来。
“老天爷!”
“栓子身上这么多血!”
“伤这么重!”
惊呼声四起。
刚才还挤在火塘边惊魂未定的人们,此刻看到栓子的惨状,恐惧瞬间被揪心的担忧和愤怒取代。
几个和栓子相熟的小伙儿眼睛都红了。
陈兴平把栓子轻轻放在火塘边一块相对干燥、铺了些松枝的地方。
火光跳跃,清晰地照出了他身上的伤口,皮肉翻卷,深可见骨,鲜血浸透了破烂的棉絮,看得人头皮发麻。
窝棚里一片死寂,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栓子压抑的痛哼。
“都别围过来!挡光挡风!”陈兴平的让大家伙儿走远点,别挡着自己处理伤口。
他飞快地脱下自己的棉袄,只穿着里面一件厚实的旧绒衣,动作麻利地蹲在栓子身边。
“钱叔,烧酒!热水!干净的布!”他头也不抬地吩咐。
“有!有!”钱向东连忙应道,手忙脚乱地从一个破麻袋里翻出半瓶地瓜烧,又从一个吊在火塘上烧水的铁皮桶里倒出一碗滚烫的开水。
陈兴平接过烧酒瓶,拔掉塞子,一股浓烈刺鼻的酒精味散开。
他先是用热水把包袱皮浸湿拧干,小心地擦拭栓子伤口周围的血污和泥土。
冰冷的布接触到伤口,栓子疼得浑身一颤,倒吸一口凉气。
“忍着!”陈兴平低喝一声,语气不容置疑。
他拿起那半瓶地瓜烧,毫不犹豫地对着栓子肩膀和小腿的伤口浇了下去!
“啊!”栓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猛地弓起,剧烈地挣扎起来。那高度酒精浇在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如同烧红的烙铁烫上去!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