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平看了看赵老蔫的状态,又看了看钱向东焦灼的脸,沉声道:“长弓,你扶着他一边,我扶另一边,稳当点。钱叔,山上不能停。”
钱向东看着陈兴平,又看看满脸是血、人事不省的赵老蔫,重重地叹了口气,挥挥手:“快去快回!小心点!”
邓通和张长弓几人架起几乎没什么意识的赵老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挪。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赵老蔫的身体死沉,雪又深,下坡更是危险。
等他们把赵老蔫送到山脚,交给闻讯赶来的村里人抬回去,再重新爬回砍树的山坡时,日头已经明显偏西了。
山坡上,砍伐的进度近乎停滞。
被放倒的树木稀稀拉拉地躺在雪地里,屈指可数。
被砍伐的树干上,只有些深浅不一的豁口,离放倒还差得远。
大家伙儿沉默地挥着斧子,拉着锯,动作早已没了上午那点虚张声势的狠劲,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机械重复。
斧头砍在冻木上的声音,闷闷的,透着无力。
钱向东叉着腰,站在一片狼藉的雪地里,看着那少得可怜的成果,脸黑得像锅底。
他嘴唇哆嗦着,想骂人,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最终只化成一声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低吼:“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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