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是,刚出了那档子糟心事,晦气,猫着吧。”
大伙儿都以为,这缩头缩脑的日子,怎么也得熬到开春雪化,地里能下脚了才算完。
谁也没想到,变故来得比倒春寒还快。
初九这天晚上,天黑得早,风刮得呜呜响,卷着雪粒子抽在窗户纸上。
家家户户刚点上昏黄的油灯,准备早早歇下。
突然!
“铛!铛!铛!铛!”
村口那口生了锈的破铁钟,被敲得又急又响,那声音穿透风雪,钻进每家每户的耳朵里。
“咋回事?”
“谁敲钟?”
“大晚上的,出啥事了?”
“让大家伙去队里集合呢,这还没开春呢,就开始开大会了?”
“开会开会,一天天就知道瞎叭叭,也不知道说些啥内容,白天不知道开,晚上才喊,冷死个人了。”
村民们被惊动了,披上破棉袄,缩着脖子,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部大院聚拢。
昏黄的煤油灯被大队会计提出来,挂在屋檐下,光影在风雪里摇曳不定,照着底下黑压压攒动的人头和一张张冻得发青的脸。
陈兴平和陈明德都来了。
他们两缩在角落里,想知道钱向东这大晚上的找他们来,到底有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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