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所以此刻,不过本能的就来了这么一句。自己的长子已经废了,所有别人的也不怎么好。
李知府猛的抬头,忍不住哼了一声,“对于教导孩子这方面,本官觉得顾大人并不擅长。”
所以,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不是念书的料,他也看不明白。
就如同,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孩子,不也什么都不是?
顾大人此刻表情已经僵硬,真真是今非昔比,从前他如何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人说人走茶凉,自己这还没走呢,那茶算是连杯子都被端了?
麻木的脚察觉不到痛,但是颤抖的心是可以的。
“来人,送顾大人歇着去吧。”那伤,还是要治一治的。
顾大人是一瘸一拐的走的,他回头看的时候,李大人还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
“父亲,您怪母亲吗?”本来已经离开的李文翰,突然出现在李大人的身边。
李大人抬眼扫了一下,心里还带着些许的气,“我又不是你母亲,还来我这做什么?”
左右,这孩子们一个个都向着乔氏。
李文翰长叹一口气,而后掀起衣摆重新跪在李大人跟前,“儿子不孝伤了父亲的心。”
一句道歉,让李大人瞬间红了眼眶。
他抬着头,这么大年岁了,总不能在儿子面前落泪。只是这泪水好像也不听自己的,温温热热的就流了下来。
李知府赶紧用袖子擦拭,嘴里还嘟囔着,“怎么起风了?”
只是忘了,自己在屋子里坐着,再大的风也吹不进来。
“儿子还记得,儿子去京城的时候,母亲曾对儿子所言。”她说世人皆道不公平,为何一心向善的人,反而受尽蹉跎。你若仔细的想,好像越善的人,一辈子就越坎坷。
可是乔氏说过,就好像一间落满灰尘的屋子,若是没有人碰,这灰尘会越积越多,可是于这屋子大局来看,好像没有任何改变。可这屋子的主人,若想将这屋子打扫的干净,尘土飞扬,甚至一度遮住人的眼睛,让人深陷苦难之中。
曾经,李文翰也是怪乔氏的,他觉得李家本来安稳,就因为她的娘家而闹的鸡飞狗跳。可却没看见,那隐藏在最下面的肮脏。
有没有叶微漾都改变不了她的本质。
而今,李文翰算是走了一遍叶微漾的路,他才领悟,鸡飞狗跳是李家的本质,并非因为叶微漾。
那只是一个引子罢了,没有她亦会有旁人。
这一趟京城行,李文翰觉得大约是改变了。
母亲是智慧的,无论李知府承不承认,在有些方面他确实是被乔氏给比下去了。
李知府现在是痛苦的,可到底痛苦的是什么,只有他知道。
看着李知府深思,李文翰适时的退了出去。
没有哪个孩子希望父母分开,他所求和离不过是以退为进,其实是希望需要改变的人冷静下来。
另一边,乔氏正跟孙氏说笑,下头的嬷嬷附在她的耳边念叨了几句。
乔氏面上的笑容更浓了,她想要做的事,就没有不成的。
人生在世,不是只有打打杀杀,总要有所妥协。
李知府比不上自己,乔氏一早就知道了,可是这也乔氏的选择。天下难容女子,嫁人不过是最安稳的选择。
聪明如乔氏,选了一条最常规的路,可是却是安稳的路。
看吧,儿子理解自己,女儿向着自己。外甥女也算是拉扯大了。
若是寻常人家,未必能容的下乔氏接娘家人常住,可是乔氏就能办到。且在最关键的时候,无论李大人心里怎么想的,他最后的选择一定是站在乔氏这一边。
过程虽不平坦,可是重在结果。
他们喜笑颜开,他们无忧无愁,就足够了。
当然,乔氏无法做的选择,并不代表她不羡慕,若是自己有孙氏的本事,男人又算个什么东西?
可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吃不了这个苦。
烟花绽放绚烂夺目,乔氏同大家一开出去,李书谣跳着笑着拍手叫好,最是人间留不住,时光匆匆。
无论白日里发生了什么,新的一年如期而至,时光啊,不会因为谁而停留。
李书谣挽着叶微漾的胳膊,“阿姐,我希望图个好兆头,希望咱们日日如今日。”
年年似今朝,长相守,莫分离。
叶微漾含笑的点了一下李书谣的鼻尖,只当是哄孩子了,轻轻点头。
不远处的魏锲之双手环胸,有些怨念的看着这俩人。
因为要避嫌,叶微漾总跟李书谣凑在一起,他便不方便挨的太近。这是他们成亲后的第一个年,叶微漾便是陪着旁人过的。
孙氏同乔氏坐在门内,看着这三个孩子。
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孙氏都知道这孩子心中定然不高兴,瞧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