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御林卫正在抄家,您快看看吧,再晚,再晚,怕是东西都要搬完了!”
“什么?怎么会!”
“真的啊,奴才拦不住,差点被砍死!请侯爷为奴才做主啊!”
哗啦!
沈振翔那又臭又黑的脸终于露了出来,在看到管家的胳膊时,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真动手了?”
“是啊侯爷!”
这都掉了大半截了,要不是旁边有小厮给拖着,可能得耷拉着地。
管家也又疼又郁闷。
他若是早知道对方真的动手,他肯定不会硬着头皮去拦。
沈振翔连披在身上的衣裳掉了都不管了,跑到主院看到那不怎么有东西的库房已经搬空了。
他的心里顿时翻江倒海,陛下不是说是虚张声势吗?
!!!
如,何,竟,然,来,真,的?!
“孽子!你如何敢的?!”
砰!
轰隆!
沈振翔赤着脚,衣冠不整的跑过来,刚怒吼了一声,安定侯府的大门就应声而倒。
坐在马背上正喝着红枣茶的沈书凡,眼神瞥了瞥:“安定侯爷怎么这么小气,路过你家门前歇个脚都不行啊?
哦,你家没门,哈哈,哈哈哈!”
沈书凡居高临下,仰着头,哈哈大笑。
笑够了,用衣袖挡着再喝口茶润润嗓子,一切都是那么丝滑。
“这是你家,你把自家的大门弄坏了,就是不孝,老子去告你,治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罪。”
“多么好看的夜色啊!”沈书凡抬头,黑漆漆的夜空,飘着零星的雪花,带着冷意慢慢的落下。
这话,多熟悉啊!
上个说这话的沈守诚今年应该能长坟头草了。
感叹够了,沈书凡平静的道:“本官,荣江府宝泽县人士,我祖父沈二林,我爹沈守义,我名沈书凡。
安定侯爷可听清楚了?
所以你说的你家门坏了,却要怪在我这个寒门五品官的头上,是何道理?
来人,请安定侯爷去皇宫,本官要告御状,让他赔偿的损失请大家伙喝酒!”
“好嘞!安定侯爷,请吧!”
“……”
沈振翔全身冰凉。
冻的,也是气的,更是无力的。
搬东西的人他拦不住,都是御林卫带人办,能使唤得动御林卫的只有陛下。
而眼前这个在马背上安稳坐着的人,沈振翔也知道,此子早就不再是他瞪眼就会自己生闷气但还是会乖乖配合他装病的少年了。
御林卫不太满意。
讲真的,办过这么多事情,就这事儿简单又粗暴还特别的有名义。
但,搬的东西却超出他们所有人想象的少。
一个堂堂安定侯爷,大库房里竟然只有几个大木柜子,抬起来还轻飘飘的,试在手里就知道里面并不是金银等物。
也就是那个所谓的继夫人的私库里有些好东西,但里面的东西抬去皇宫才知道那些是皇家所赐之物。
查过后就知道,那些东西都赐给了前侯夫人姜婉柔!
安定侯府的继夫人搬亡故前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是真真不要脸!
安定侯爷不止用前夫人的东西,把前夫人生的儿子除族,还因为自家大门年久失修的坏掉要赖在人家身上,更不要脸!
皇宫。
安定侯爷沈振翔呼呼带喘。
除夕夜大半夜的刚进宫,沈书凡就先他一步的哭诉出声。
“陛下,微臣冤枉啊!”
“臣就是路过安定侯府,他就把他家门坏了的锅砸到臣身上,臣一颗红心为东庆,请陛下明鉴!”
“继夫人偷用我生母的嫁妆,请陛下做主!”
“臣,请陛下为臣生母与这狼心狗肺不仁不义的安定侯爷和离!”
沈书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刚停下喘口气,沈振翔终于找到了机会,指着他的鼻子开骂:“…孽种…孽子!”
噗通。
沈书凡一口血吐出,吐了沈振翔一脸,随后他慢慢的趴在地上,虚弱的道:“陛下,臣,臣要参沈振翔辱我母亲,求陛下……”
砰!
沈书凡晕过去了。
“他,他装的!”沈振翔可太熟了,在侯府的时候,这小子装病可是有一套的。
东庆帝:“宣太医。”
太医依然来的很快,药箱刚放下,把脉已经完成,很是沉痛的道:“沈大人怒火攻心,心脉马上就要断了。”
“他装的啊,以前他就经常装,你们看着,我能把他叫醒,我。”
沈振翔三两步来到躺着的沈书凡的身侧,伸手就想把他拽起来的。
可是在看到沈书凡歪歪过来的脸时,他唰的又把手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