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也是读过那么些年书的,可不是睁眼瞎。
“陛下的赐婚恩旨,上面是沈家阿爷和阿奶的名字,只是……”
沈婆子的身体晃了晃,沈光宗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老人家“阿奶,你不能晕!”
“不,不,不晕!”沈婆子说话都抖了。
她可以和老头子成为真正的夫妻,还是陛下赐婚?!
要知道她姐姐嫁过来的时候,也才是安定侯府提的亲啊!
沈光宗激动的不行。
赐婚?
圣旨?!
虽然自家被罚是三代不得科举,但是有了这赐婚的圣旨,谁还敢小瞧他们!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脸面!
难怪刚刚五郎、六郎都说暂时。
沈光宗一下子就明白了。
当即就道“我们不告了!
我会带我爹我阿爷阿奶回去,再也不找你们家的麻烦,也可以把我爹关进去几天让他反省反省,这赐婚圣旨?”
沈光宗伸手要接,沈书凡笑着,躲开了。
沈庆远向前一步道“沈大哥心急了不是?”
“你家里人反省就不用了,毕竟都挺不容易的,你们当堂上个状子,就说以后各不相干永远不来往就好了嘛!”沈庆远如此说道。
“可……”
沈光宗可不想就这么不来往啊!
五郎是举人,六郎是状元,以后稍微从指尖缝里露点也够他们全家过的。
沈光宗的想法全在脸上了。
沈书凡和沈庆远相视一眼道“沈兄啊,你听说过一句话没?
比如,感情是相互的。
再比如,靠人人会跑,靠山山会倒。
再再比如,你家靠的那位想要要我爹娘命的贵人……”
“!!!”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而且关键说的还挺对的!
不对,沈光宗猛然抬头。
他也是突然反应过来,六郎竟然知道与他家联系的那位贵人的事情……
噗通!
沈光宗跪了下来。
六郎连圣旨都能请来,还是状元,貌似他爹的那点心思瞒不住他也正常。
他是知道他爹的那位贵人找了不少人来帮衬着的,但他爹被喂了药说不出话来,那些人不也没有一个露头的吗?
显然就是想要让他爹自己承担。
他跪自己以前的堂弟是挺没面子,但他更不想被面前的状元爷记恨。
“我替我爹道歉!”
“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还用差役干啥?”
“…那…那咋办?”
“我相信沈兄会知道的。”沈书凡站在原处,俯视着他道。
沈庆远的手伸了伸,他还以为小六会让他扶起大郎,但看着小六貌似没有那意思,他又把爪子往后缩了缩,最后收到了背后背着去了。
而后,沈光宗借衙门的笔墨写了两份文书。
一份悔过书,一份是为他阿爷他爹写的,意为永远不与断绝关系的沈守礼、沈守义俩家来往。
而后又拉着十分抗拒的沈守诚按了手印。
这也是沈光宗特意经过深思熟虑才写的,上面只写了他阿爷他爹不来往,没说他们兄妹的……
师爷收过两份文书盖上了盖了红章。
这就生效了!
赐婚恩旨也一并过了府衙,沈婆子哭的不能自已。
她终于拿到了真正的婚书!
沈守诚睡着了!
哦,不是,其实是气晕了!
他为这个家受了那么多的罪,眼看着就要成了。
有人有家有业有人有靠山还能回京城过好日子,结果跟着来的这俩都扯后腿啊!
沈守诚不能理解他这姨母的后娘为啥非得看重那一纸婚书?
更不懂他家大郎沈光宗又为啥就是不能听自己的?
一顿饱和顿顿饱还分不清吗?
沈光宗当然是能分得清的。
等重新回到那个小院,沈光宗谢过村子里的人,留他们吃饭都没有吃的,喝了碗水就都走了。
沈守诚的嘴巴又恢复了,能说话了,他刚要骂。
“爹,你要是骂我的话可以先歇歇!”
“你……沈光宗你到底还知不知道我是你爹?”
沈光宗把沈守诚带到家里的地窖那里,眼底里都是恐惧的道“我当然知道啊,您那么聪明,想必这里面的人也应该都认识。”
“什么…人…呕!”
地窖是宝泽县每家都有的,冬天放萝卜白菜之类的。
而此时他们所住的院子里的地窖里都是人,被打的青肿不堪面目全非的人,里面还有几个是腿脚胳膊断了的,没有死的,但是因为人太多,伤口没好,有的都肿胀流脓了。
沈守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