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出青坳村,他们往回走,打算去下一个村落。
冉冉也跟着爸爸低落的垂着头,“莫非真的找不到弟弟了吗?”
冉冉爸叹气,“先找着吧。”
“爸,我是不是不该听道长的话?凭着一腔热情劳您和警察们跑这一趟。”
四个警察笑了,“别多想,我们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单位,即便不是你们也会有别人;只要你们能提供线索,不管真假,我们都会陪你们跑这一趟。”
无关其他,只为对得起身上这身制服。
冉冉真诚道谢,她知道,不是每一个警察都有这份责任心;只是他们父女运气好,遇到了有责任心的人。
“停车!停车!”
车子骤然急刹车,轮胎与地面间的摩擦声产生的刺耳尖锐的声音传来。
车里的人不受控制往前倾。
冉冉爸身体前倾时下意识护住了女儿,没让她被撞到;而他的右边手臂直接撞在前方椅背,阵阵刺痛蔓延开,让他不由自主发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冉冉,没事吧?”
冉冉惊魂未定,“爸,我没事,你怎么样?”
“爸爸也没事。”冉冉爸扯出一抹笑,却发现笑的有些艰难;膀子疼的厉害,应该伤了韧带。
冉冉心下安定了些,从她爸怀里探头去看其他人;见警察们也没事,这才放心了。
一行人抬头去看拦在车头的人,那人满头白发的女人,一副行将朽木之感。
“她是?”冉冉不解。
四个警察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冉冉爸也跟着下去,“冉冉,你在车里别下来。”
这人来的古怪,拦着车不让走,多一个心眼子是对的。
“老乡,你干什么呢?”
一名警察上前询问,“为什么拦着我们的车?”
白发女人一把抓住警察的手臂,泪眼涟涟,哽咽不休,“警官,求你帮帮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你先松手,好好说。”警察为难的扫一眼紧紧抓住他的双手,那是一双干枯开裂的手;心神触动之下,他没有第一时间挥开。
白发女人道:“警官,求你带我儿子离开,送他去孤儿院吧。”
“你儿子.......送孤儿院?”警察脸色难看,虎毒不食子,他还以为她是个可怜人,没想到是个狠心人。
旁边的三名警察和冉冉爸脸色也不好看。
冉冉爸开口,“老乡,你儿子不是孤儿,不能送孤儿院。”
他找儿子找疯了,人家有儿子还不珍惜。
“呜呜呜,我也想的,可我命不久矣;家里有个爱赌爱酗酒爱打人的畜生,我要是死了,我儿子才十几岁,这些年因为家里没钱,他爸也拦着不让上学......”
警察和冉冉爸神色缓和了一点,事出有因,没有才出此下策倒也情有可原。
“老乡,你儿子多大了?”警察缓和面容扶着人到路边坐下,既然遇到了总不能坐视不理。
白发女人哽哽咽咽的说道:“我儿子十五岁了,家里太穷,家里那个畜生不是个人啊呜呜呜;好好的孩子长得跟十岁一样,书读不了,他这辈子毁了。”
冉冉爸很难想象这都是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种畜生不如的人。
赌博、酗酒、打人,阻拦儿子上学。
了解基本情况后,警察扶着白发女人去她家,冉冉爸留下来陪着冉冉。
放女儿一个人在车里,他也不放心。
过了许久,眼看快中午了,警察才带着一个瘦瘦小小,眼神怯懦的男孩儿回来了。
冉冉爸皱眉看向脏兮兮的孩子,往里面坐了坐,给孩子让个座。
“谢谢叔叔。”小男孩儿看到他的动作,怯生生道谢。
警察们上车后跟他们解释,“这个男孩儿是被拐来的,刚才拦着的女人不能生育,一开始她家里的丈夫还体谅她;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一个孩子当做亲生的养,后来她丈夫听了村里人太多奚落的话,冷嘲热讽的声音听的太久,她丈夫心性渐渐变了。”
“她丈夫从开始的不顺心就打骂,到后来的赌博酗酒,全然不管家庭;我们去打时候想把她丈夫带走,蹲几个月局子,她居然还拦着不让我们把人带走,她只想把这个孩子送出去。”
受害者不追究,他们做警察的也无能为力。
“他叫什么名字?”冉冉问道,眸光死死盯着男孩儿的脸,为什么她觉得他很熟悉呢?
十五岁......
“买他的那家姓孟,平时都是狗娃狗娃的叫,没有正经名字,连户口都没有。”
小男孩儿被人盯的很不舒服,不由自主往警察身边靠。
冉冉看不到他的脸,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不由分说越过爸爸,双手掰正男孩儿的脸。
“这张脸,爸,他跟妈妈长得好像!”
此言一出,冉冉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