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一件玄黄色的贴身短服,布料看似普通,却隐隐流动着金属般的光泽,将一身精悍如虬龙盘绕、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肌肉轮廓清晰地勾勒出来。
臂膀裸露,肌肉线条流畅而坚硬,如同经过亿万次锤炼的精钢。背脊宽阔厚实,仿佛能承载山岳之重。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头根根竖立、如同钢针般的棕褐色短发,每一根都仿佛蕴含着不屈的意志,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出鞘的绝世神兵,锋芒内敛却势不可挡,精神之旺盛,如同熊熊燃烧的烘炉!
他似乎早已感知到武极古岳的到来,缓缓转过身。那是一张棱角分明、如同刀削斧凿般的脸庞,双眸开阖间精光四射,仿佛有玄黄二气在其中沉浮演化。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风霜的痕迹,却未能磨灭那份睥睨天下的锐气与自信。
“师弟,好久不见。”武极古岳咧嘴一笑,语气随意得像在问候隔壁老友,与这肃穆的环境和对方迫人的气势形成鲜明对比。
那男子,正是武极古岳的师弟,名震西南域乃至整个大陆体修界的绝顶人物——“玄黄体圣”!一个以肉身成道,将体魄锤炼到不可思议境界的传奇存在!
玄黄体圣看着自己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兄,那如同磐石般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极淡却真切的笑意,声音低沉浑厚,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闷雷:
“师兄,稀客啊。什么风把你这位‘闲云野鹤’吹到我这蜗居来了?”他目光扫过武极古岳,带着一丝探究,“看你这气息…似乎又有所精进?还是说,惹了什么连你都觉得棘手的大麻烦?”
武极古岳哈哈一笑,大喇喇地走到一张蒲团上坐下,自顾自地拎起矮几上的玉壶给自己倒了杯灵茶:“麻烦?能有什么麻烦能难倒我老头子?师弟你多虑了。”他呷了一口茶,咂咂嘴,这才慢悠悠地切入正题:
“害,我这不是…给你送机缘来了嘛!”
“机缘?”玄黄体圣浓眉微挑,眼中精光一闪。
“给你介绍个弟子。”武极古岳放下茶杯,说得轻描淡写。
“介绍弟子?”玄黄体圣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审视与…无奈。他微微摇头,那如同山岳般沉稳的气息似乎都带上了一丝沉重:
“师兄,你是知道的。”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也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难堪”,“我玄黄收徒,不重出身,不看根骨表象,唯求一颗契合我道的‘体魄之心’与坚韧不拔的意志!此等心性,万中无一!数十年来,我走遍大陆,观人无数,最终能入我门墙,得我真传者,仅有两人!”
他伸出两根如同精铁铸就的手指,语气斩钉截铁:“此乃我道之根本,宁缺毋滥!师兄,你莫不是老糊涂了,忘了我的规矩?还是觉得,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值得我玄黄体圣亲自教导?”
话语间,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这是属于顶尖体修强者的骄傲与坚持,也是对自身传承的极致负责。
面对玄黄体圣那近乎刻板的坚持和毫不掩饰的质疑,武极古岳非但没有丝毫气馁,反而猛地从蒲团上挺直了腰板,那双平日里总带着几分慵懒浑浊的老眼,此刻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直视着师弟锐利如刀的目光,一字一顿,声音斩钉截铁,如同金铁交鸣:
“师弟!这次,不一样!”他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我这次给你带来的真是个苗子!”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在空旷的顶层空间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然而,玄黄体圣只是微微蹙起了他那如刀锋般的浓眉,脸上非但没有动容,反而掠过一丝更加明显的厌倦。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如同巨石滚落深谷,带着沉重的回响:
“师兄啊师兄…”他摇着头,语气中充满了“往事不堪回首”的疲惫,“这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哪一次你不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师弟,这次绝对是好苗子!’、‘师弟,此人天赋异禀!’… 结果呢?”
玄黄体圣嘴角勾起一丝近乎讥诮的弧度,眼中带着洞穿世事的了然:“结果呢?要么是心性浮躁,连最基本的‘体魄之苦’都熬不过三天!还有那号称‘天生神力’的,结果连我随手布下的‘千钧坠’都扛不住!师兄,你哪一次介绍来的‘好苗子’,能完成我入门考验的哪怕一半?!”
他伸出那根曾镇压过无数天骄的手指,指向武极古岳,带着一丝被“狼来了”故事反复戏弄后的无奈:“你那些保证,在我这儿,早已是清风过耳,连点水痕都留不下了!”
武极古岳被师弟这番毫不留情的“翻旧账”噎得老脸一红,过往那些“好苗子”的狼狈模样仿佛历历在目。但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的光芒非但没有黯淡,反而更加炽烈!
他猛地站起身,一股属于巅峰强者的、浩瀚如星海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瞬间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