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后方墙上新挂的一幅水墨《临川思梦图》遥相呼应,沉静中透着股文人式的疏阔。
陈默正埋首在一份摊开的文件里,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发出节奏稳定的嗒嗒声,头也没抬。
这个办公室他确实很熟悉了,发小虽然一直升职,但永远都是只换了办公室外的铭牌,没换办公室。
“坐,自己倒茶。”陈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应该是带着熬夜后的疲惫,
但语调是惯常的随意,仿佛他们还是当年蹲在家属院墙根下分享一包辣条的发小。
李俊涛依言在对面宽大的真皮沙发里坐下,没去碰茶具。
目光扫过陈默腕间那块低调却掩不住奢华的百达翡丽复杂功能腕表,表盘在窗外透入的天光下折射出碎芒。
这玩意儿,搁在当年他们窝在游戏厅打《拳皇97》,为凑够买一瓶汽水的钢镚发愁的岁月里,简直是天方夜谭里的物件。
而少年时两人蹲在大院墙根,对着《灌篮高手》杂志封面流口水,讨论着攒多久零花钱才能买双像样的篮球鞋时,恐怕打死也想象不到,有朝一日其中一人腕间能随意戴着价值一套房的东西。
“怎么样?汇报给徐双龙,还适应吧?”陈默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捏了捏眉心,看向李俊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