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如山,裴光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带着哭腔喊道:“我说...我全都说!是赵福海!都是他指使我的!他说只要这次把王厅长搞倒,他就能想办法复职,以后明城甚至省里的应急物资采购还是我的...那些假单据...原件...原件在我山庄书房的保险柜里!磨掉序列号也是他让我找人干的...他说这样死无对证...”
王天峰立刻示意人员去书房搜查。很快,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被找了出来,里面赫然是伪造得足以乱真、明确标注为劣质品并指向王天峰签批的“应急物资调拨单(临江镇)”!
看着这些精心伪造的“罪证”,王天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眼神更加冷冽:“赵福海,这次,我看还有谁能保住你!”
他转向省纪委派来的、刚刚抵达现场的同志,郑重地将所有证据移交:“同志,人证(裴光光)、物证(被毁序列号的真货、伪造的调拨单原件、录音等)俱在,脉络清晰,指向明确。赵福海涉嫌严重职务犯罪、诬告陷害,甚至可能涉及渎职导致溃坝损失扩大。请求省纪委立即对赵福海采取措施!”
省纪委的同志神情严肃,接过沉甸甸的文件袋,迅速翻阅了里面的伪造调拨单原件,又示意张明远重放了那段关键录音。录音里赵福海那刻意压低却难掩急切的声音,此刻在寂静的山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另一位纪委同志则仔细检查了裴光光提供的保险柜钥匙和被搜出的劣质品真货。
“情况清楚了。”为首的那位省纪委干部,一位姓周的主任,声音沉稳有力,目光如炬,“人证、物证链完整确凿,指向非常明确。赵福海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诬告陷害国家工作人员,并极有可能涉及在溃坝事件中玩忽职守、滥用职权,造成重大损失。性质极其恶劣!”
周主任转头对身旁的同事果断下令:“立即向领导汇报,申请对赵福海采取留置措施!行动要快,防止其外逃或销毁其他证据。”
他随即又看向王天峰,眼神中带着肯定和一丝凝重:“王厅长,感谢你和同志们前期卓有成效的工作,锁定了关键证据和人证。请放心,省纪委会依法依规,严肃查处,绝不姑息!这些证据,我们会立即封存,作为后续调查的核心依据。”
王天峰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些,但眼中的寒意并未完全散去,他郑重地点点头:“辛苦省纪委的同志了!赵福海的问题盘根错节,这次务必深挖彻查,给组织、给明城受灾的百姓一个彻底的交代!”
就在这时,周主任的手机急促地响起。他接通后,简短地应了几声,脸色愈发严峻。挂断电话,他立刻看向王天峰和张明远:“刚接到消息,赵福海似乎有所察觉,正在办公室收拾个人物品,行迹可疑!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但需要立即行动,以防生变!”
王天峰眼神一凛:“走!我熟悉情况,跟你们一起去!” 他不能让赵福海有任何逃脱或毁灭证据的机会。
明城市应急管理局办公室内,赵福海脸色阴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动作有些慌乱地将几份文件塞进碎纸机,又试图将抽屉里一个厚厚的信封揣进内袋。裴光光那边突然失联,王天峰被带走调查后却迟迟没有“落马”的确切消息传来,这反常的平静让他嗅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他像一只困兽,焦躁不安。
“必须马上离开!” 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要往门外冲。
然而,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从外面推开。周主任、王天峰、张明远以及数名身着便装但神情肃穆的省纪委工作人员堵在了门口,强大的气场瞬间让办公室内的空气凝固。
“赵福海同志!”周主任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亮出了印有国徽的证件,“我们是省纪委监委工作人员。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监察法》,现依法对你涉嫌严重职务违法和职务犯罪问题进行立案调查,并决定对你采取留置措施。请你配合!”
赵福海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手中的车钥匙“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强作镇定,但声音却控制不住地颤抖:“你...你们干什么?这是诬陷!我是市应急局副局长!你们有什么证据?!”
王天峰上前一步,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直刺赵福海:“证据?裴光光已经全招了!你指使他伪造调拨单诬陷我,指使他销毁劣质物资序列号,指使他在溃坝物资上以次充好!还有你亲自出入他公司和山庄的监控,你催促他‘处理干净’的电话录音!以及,”王天峰指向纪委工作人员手中那个厚厚的文件袋,“你让他藏在山庄保险柜里的,伪造我签批的调拨单原件!桩桩件件,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