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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109(5/5)

前兆。倒计时,已经归零。

    2. 生死拆解

    京城地底传来的闷响震得地面簌簌落灰,徐光启的胡须在风中剧烈抖动。他盯着通惠河暴涨的水面,突然大喝:\"快把泰西水龙车推过来!用石灰浆灌渠!\"十二名工匠奋力转动黄铜齿轮,浓稠的石灰浆顺着管道注入暗渠,与硫磺水相遇的瞬间,腾起的白雾裹挟着刺鼻的酸味直冲天际。

    沈墨攀爬在城墙垛口,怀中的《周易》被冷汗浸透。他望着暗渠上方若隐若现的北斗七星阵,手指在卦象图上反复丈量:\"离卦属火,阵眼必在...\"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新一轮爆炸声,暗渠穹顶的砖石开始簌簌掉落。他咬牙抽出佩剑,朝着七处引线同时掷出七枚铜钱——那是用玄铁打造的暗器,每一枚都刻着坎卦水纹。

    钟楼顶,柳无烟的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她将最后一根火信缠在手腕,望着下方混乱的人群狂笑:\"魏进忠那群蠢货以为能借白莲教之手毁尸灭迹?\"她的目光扫过紫禁城方向,那里的地底正传来沉闷的轰鸣,\"但他们永远不知道,这皇城地基下埋着的,本就是前朝的火药库!\"

    突然,一道寒光破空而来。楚红药的袖箭精准射穿柳无烟的手腕,火信坠向地面的瞬间,柳无烟竟纵身一跃,在坠落的残影中甩出锁链缠住楚红药的脚踝。两人一同跌下钟楼时,柳无烟贴着她耳畔嘶吼:\"告诉沈墨,地宫入口在...\"

    \"轰隆!\"

    暗渠深处,沈墨斩断最后一处引线的刹那,石灰浆与硫磺的剧烈反应引发了二次爆炸。徐光启被气浪掀翻,他挣扎着抬头,看见通惠河的水面炸开无数气泡,原本浑浊的河水竟开始沸腾。而在钟楼下,楚红药从瓦砾堆中爬起,柳无烟的尸体旁散落着半块刻有梵文的青砖——那是打开地宫的关键线索。

    远处,魏进忠站在府邸的假山后,望着冲天火光握紧了翡翠扳指。他身后的师爷颤声问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把工部的账本烧了。\"魏进忠冷笑,\"只要地宫的秘密不被揭开,这京城的天...还塌不下来。\"他转身走向密室,却没注意到墙角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的背影——那是柳无烟安插的死士,此刻正攥着染血的密信,准备将所有真相公之于众。

    3. 真相余烬

    爆炸危机解除后的第七日,顺天府的奏折摆在万历皇帝案头,工整的小楷写着“地动六次,民房无损”。御案旁的鎏金香炉飘着龙涎香,却掩不住皇帝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只有他知道,昨夜司礼监掌印太监连夜送来的密报里,记载着地下暗渠中未燃尽的阴火仍在滋滋作响。

    沈墨跪在刑部大牢的阴影里,手中的库吏账册被血渍与硫磺熏得发脆。当他用匕首挑开账册夹层,泛黄的宣纸上赫然露出半幅“洪武地宫图”的边角。图上蜿蜒的线条与通惠河暗渠如出一辙,而“丙字七号”的批注栏里,“洪武地宫图”五个朱砂字旁,用蝇头小楷写着“工部郎中王承恩借阅,未还”。

    “这不可能...”沈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牢房回响。他突然想起工部那次“加固皇城地脉”的奏请,想起火药库失窃的五千斤硝石,所有碎片在脑海中骤然拼凑成可怕的真相——所谓白莲教阴谋,不过是掩盖皇家秘密的幌子。

    更令他寒毛倒竖的是,图角那个鲜红的“焚”字印。那是司礼监独有的销毁密档印记,意味着这份关乎前朝地宫的图纸,早已进入皇家视线。沈墨踉跄着扶住牢墙,想起柳无烟坠楼前那句“朱家地宫本就是前朝火药库”,终于明白为何魏进忠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勾结白莲教——因为背后站着默许一切的人。

    与此同时,魏进忠正在密室里焚烧账本。火苗舔舐着“丙字七号”的出入记录,他望着跳跃的火光冷笑,翡翠扳指在指间转得飞快。突然,密室门被撞开,东厂督主带着缇骑冲了进来:“魏大人,沈墨在牢里发现了地宫图!”

    魏进忠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抓起案上的密信塞进火盆,却在最后一刻看清了信上的字迹——那是皇帝亲笔,命他“妥善处理地宫隐患,勿留痕迹”。

    京城上空阴云密布,沈墨被押往午门的囚车碾过青石板路。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想起徐光启在爆炸后说的话:“地底的火虽灭了,但人心的火...”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那不是雷声,而是未被彻底摧毁的地宫深处,阴火余烬仍在酝酿新的危机。

    顺天府的奏折依旧粉饰太平,而沈墨怀中藏着的半幅地图残片,正悄悄传递着一个更可怕的真相:当权力与阴谋在黑暗中交织,所谓的真相,不过是被精心挑选的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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