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乌头...\"沈墨指尖微颤。这毒他太熟悉了——和楚红药腕间药纱浸的毒一模一样!
东厂的手笔。
他屏息凝神,继续向前。暗渠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石室出现在眼前。
元代回回炮的基座被凿空改造,成了佛郎机炮的旋转架。基座凹槽里卡着几枚铅弹,沈墨抠出一颗,弹底赫然刻着\"丙申年闽海关监造\"。
\"闽海关去年根本没铸过炮弹...\"他冷笑。这是走私货,而且是最新式的子母弹。
目光转向墙壁,沈墨呼吸一滞——
整面石壁刻满诡异符号!
\"▲\"旁标注\"3\",\"?\"后跟着\"7\",像是晋商暗账混搭了葡萄牙数字。沈墨突然想起怀中的《火攻挈要》残卷,急忙掏出对照——
\"379\"对应的正是子母炮改良法!
\"果然在私造火器...\"他摸出炭笔准备拓印,背后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
红袖刀的寒光抵住了他的后心。
\"你可知私探军器是何罪?\"楚红药的声音比渠水还冷。
沈墨不动声色:\"那东厂勾结晋商走私又该当何罪?\"
话音未落,他突然转身,袖中磁石\"啪\"地吸住红袖刀尖!刀身震颤,铁屑簌簌落下,竟在湿滑的地面上拼出几个模糊的字——
\"震三巽五\"
楚红药瞳孔骤缩。这是暗渠岔路的方位密码!
沉默的对峙。
火折子的微光在两人之间摇曳,照亮楚红药苍白的脸。她左手腕的药纱已经湿透,隐约透出底下扭曲的烙印——那个\"楚\"字。
\"你父亲当年也来过这里。\"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他是唯一破解九宫机关的人。\"
沈墨浑身一震。十五年前辽东之战前,父亲确实奉命查验过南京防务...
机括声再起!
楚红药猛地推开他,三支淬毒弩箭钉入她刚才站立的位置。暗处传来东厂番子的低喝:\"在那边!\"
\"走!\"楚红药拽着他冲向一条狭窄岔路,红袖刀划过渠顶垂下的铁链——
\"哗啦!\"
闸门轰然落下,将追兵隔绝在外。
密室中的秘密。
岔路尽头是一间更隐蔽的石室。墙上挂着完整的《火龙出水》构造图,但关键部位被人用刀刮花。
楚红药从袖中掏出一物——半块凤牌。
\"你父亲留下的。\"她将凤牌按在墙上一处凹槽,\"当年他只破解了一半机关。\"
沈墨摸出怀中的白牌,两块玉牌严丝合缝。
龙纹完整浮现的瞬间,整面墙的刻痕开始渗血!
不,不是血——是混入朱砂的水银,在机关催动下流淌出清晰的路线图:
\"火龙出水,硫为血,硝为骨,汞为魂。\"
最下方,一行小字在血色中浮现:
\"沈兄:若见此讯,我已赴黄泉。楚王与葡人交易,慎之。——林清荷绝笔\"
沈墨如遭雷击。林清荷——司夜琅的妻子,楚红药的...
\"表姐。\"楚红药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现在你明白,我为何帮你了?\"
暗渠深处,隐约传来东厂特制火药燃烧的刺鼻气味。
第三章:镇龙惊变(2000字)
\"镇龙井\"的铁链崭新得刺眼。
沈墨蹲在井边,指尖抚过锁链上未生锈的铜环。这口被封禁百年的古井,最近却有人频繁进出——锁链上的油脂还未干透,井沿的青苔也被踩出几道新鲜的滑痕。
\"大人,药埋好了。\"南司的老匠人颤巍巍递上火绳,袖口还沾着湿泥。按照《天工开物》记载的\"爆扩术\",他们将火药裹进黏土,塞进井壁缝隙,这样爆炸的气浪能掀开石板而不毁坏井道。
沈墨点头,火折子刚凑近引线——
\"嘭!\"
闷响震得地面微颤,井口\"永禁开挖\"的铜碑应声裂成三块。硝烟未散,沈墨已纵身跃下,火折子的微光在潮湿的井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井底并非想象中的淤泥,而是一条人工开凿的隧道。水声隆隆,沈墨循声走去,眼前豁然开朗——
地下工坊。
三架水车驱动的捣碓正在碾磨硝土,石臼里泛着刺鼻的白色粉末。墙上挂满图纸,佛郎机炮的构造被细细标注,但批注却是古怪的混合体:葡萄牙文数字旁配着晋商的票号暗记,像是某种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
\"日升昌的木箱!\"
角落堆着十几个印有\"日升昌\"封铅的银箱。沈墨撬开一箱,里面整齐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