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不是叛徒...\"楚红药读着血书,声音颤抖,\"他是被陷害的...真正的叛徒是...\"
她抬头看向曹无伤,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曹无伤突然笑了,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没错,是我。\"他的手指轻轻拨动自鸣钟,\"辽东防线的情报,是我卖给建奴的。沈炼发现了,所以我不得不除掉他。\"
沈墨怒吼一声扑向曹无伤,却被楚红药拦住。两人再次交手,这次更加激烈。曹无伤站在一旁,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为什么?\"楚红药一边抵挡沈墨的攻击,一边质问曹无伤,\"为什么要收养我?\"
\"因为你父亲留下的东西,\"曹无伤轻声道,\"他不仅是大明监军,还是隆庆帝火器研发的负责人。那些图纸,就藏在大报恩寺琉璃塔下。\"
沈墨突然变招,一剑刺向楚红药咽喉。楚红药勉强闪避,红袖刀却被击飞。曹无伤眼疾手快,接住了飞来的刀。
\"有意思,\"他把玩着红袖刀,\"十五年前我用这把刀杀了沈炼,今天再用它结束这一切。\"
他缓步走向缠斗的两人,自鸣钟突然发出急促的响声。曹无伤的脸色一变,猛地看向巷口——一队锦衣卫正快速逼近。
\"看来有人告密了。\"曹无伤冷笑,突然将红袖刀抛还给楚红药,\"你们有两个选择:现在杀了我,或者跟我合作,揭露更大的阴谋。\"
楚红药接住刀,与沈墨对视一眼。锦衣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间不多了。
2. 都指挥使司夜阑
腊月的北京城寒风刺骨。
都指挥使司夜阑站在北镇抚司的台阶上,看着锦衣卫押解一队白莲教众从面前经过。那些犯人衣衫褴褛,脚镣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司夜阑面无表情,只是轻轻搓了搓手指,指节处一道陈年刀疤在寒风中泛着青白。
\"大人,这是今日在广渠门外抓获的。\"千户赵德胜躬身禀报,\"共二十七人,按您的吩咐,一个不留。\"
司夜阑微微颔首:\"审过了?\"
\"审过了,都是些小喽啰,只知道念经拜佛,问不出什么。\"赵德胜压低声音,\"不过有个意外收获——他们在广渠门的据点,就在晋商张氏的货栈隔壁。\"
司夜阑的眉毛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他转身走向衙门内堂,黑色貂裘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把案卷送到我书房。\"
书房内炭火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司夜阑解下佩刀挂在架子上,目光扫过墙上那幅《寒江独钓图》。画中一叶扁舟,蓑衣老翁独坐船头,江面雾气氤氲,远山如黛。他伸手轻抚画轴,指尖在某个特定位置停留片刻,这才转身走向书案。
案上已经堆满了卷宗。司夜阑挑出关于晋商张氏的那份,细细翻阅。张氏商队三日前从山西抵达京城,运来茶叶、皮毛,本该三日后启程返回,却在昨日突然改期,提前装货出城——正是锦衣卫抓捕白莲教众的同一天。
\"太巧了。\"司夜阑轻声道。他从抽屉中取出一枚铜钱,在指间翻转。铜钱边缘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刻痕,只有熟悉的人才能辨认。
门外传来脚步声,赵德胜在帘外禀报:\"大人,有个哑巴少年在衙门外闹事,说是要找姐姐。\"
司夜阑手中的铜钱突然停住:\"什么样的少年?\"
\"十六七岁模样,衣衫破烂,咿咿呀呀比划个不停。弟兄们要赶他走,他却掏出一块玉佩...\"赵德胜递上一物,\"说是大人认得。\"
司夜阑接过玉佩,眼神骤然凝固。那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雕着并蒂莲,背面刻着\"清荷\"二字——他亡妻的闺名。
\"带他进来。\"司夜阑的声音异常平静,\"其他人退下。\"
片刻后,一个瘦削少年被带入书房。他满脸污垢,眼中却闪烁着与外表不符的锐利光芒。见到司夜阑,少年突然跪下,从怀中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
司夜阑接过信,认出上面的笔迹属于一个他以为早已死去的人——沈墨,前军器局主事沈炼之子,也是他亡妻林清荷的表弟。
\"你不是哑巴。\"司夜阑盯着少年,语气笃定。
少年——沈墨——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姐夫还是这么敏锐。\"
这个称呼让司夜阑的手指微微收紧。三年了,自从清荷死后,再没人这样称呼过他。
\"你怎么活下来的?\"司夜阑展开信笺,\"军器局爆炸,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
沈墨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有人提前警告了我。\"他的目光扫过书房,在《寒江独钓图》上停留了一瞬,\"姐夫这些年,过得不错啊。\"
司夜阑没有接话,而是快速浏览信件。信中,沈墨提到了一个名字——曹无伤,东厂督公,当年军器局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