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白震山的资历,就算是四大派之首青龙会,也要给上三分薄面。
“唉!我哪里使唤得动慕容那贼子,”杨志兴垂头丧气,哀叹一声,道:“说什么青龙会传人,不过是连自己的家都回不去的可怜之人罢了。”
白震山多年不问江湖事,何况自杨天笑死后,青龙会便封闭墨堡,极少出山,对其中之事,更是知之甚少。
听闻此言,白震山疑惑道:“什么?听你的意思,杨家人已不在墨堡之中了吗?”
杨志兴又是重重的一叹,回复道:“不瞒各位,自十年前三叔杨天笑惨死于盟主堂后,管家慕容吟便下令封闭墨堡,禁止我等杨家子弟进入。十年来,我杨家子弟有家难回,四处流亡,惶惶如丧家之犬。”
听到此处,心直口快的展燕率先义愤填膺,怒道:“什么?又是褫夺权位的勾当,且比之玄武门的雷闯仍有过之而无不及。雷闯虽独霸权位,尚且留葛家子弟在玄武门中,名义上仍尊葛家为尊。慕容吟身为一介管家,竟驱逐主人,做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恶至极。”
展燕刚经历玄武门之事不久,对这种不篡权夺位的事情印象深刻。
“慕容夺位?就这么容易吗?难道百年基业的青龙会中,竟无忠于杨家之人吗?”白震山尚保持有理智的思考,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唉!三叔杨天笑每次出行,都会将堡中之事全权交给慕容吟打理,还强调说自己如有意外,青龙会一切事务全听慕容吟安排。”杨志兴说着话,脸上既有愤怒,又显得无奈,道:“真不知慕容吟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蒙骗三叔至此。”
“哦?”杨延朗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白老爷子先前说杨天笑和慕容吟有什么什么之好,看来传言非虚啊!”
“闭嘴,”杨志兴对杨家名声十分维护,道:“你也是杨家人,怎么敢造自家的谣言?”
“杨家人?”杨延朗若有所思,开口道:“我是姓杨没错,可你口口声声说我是青龙会的杨家人,那我究竟是哪支哪脉呢?”
说实话,对于自己的身世,杨延朗也十分好奇。
“这……”杨志兴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儿,道:“关于此事,你娘却不肯说,只说是极远的旁支。你武功不错,正是看中这一点,我们才来请你助力。”
关于这一点,杨志兴撒了一些小谎,并未点明是他请去破解墨堡机关的墨家墨隐指名点姓让杨延朗参与此事,否则便不会为进攻墨堡提供帮助。
“哦?”杨延朗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身份尚有怀疑。
白震山却又问道:“你们杨家的事老夫管不着,可慕容吟为何要来劫走陈忘?哦,对了,就是你们所说的项云,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面对前辈的询问,杨志兴不敢讳言,开口道:“三叔杨天笑膝下并无子嗣,相传曾留下手书一封,封存于密室,指明了青龙会未来的继承人。可慕容吟却执意不肯打开密事,向我等推说杨天笑大仇未报,怎能轻谈继承之事?”
“不过是揽权的借口罢了。”展燕轻哼一声,道。
“这位女侠说的极是,”杨志兴随声附和:“不过十年来,我杨家子弟一直在寻找项云,欲杀之复仇,到那时,看慕容吟还有什么借口妖言惑众,拒绝归还青龙会给我杨家。如今项云刚有消息,慕容吟便立刻来此争抢,只怕是不想让我们杨家人得到他。”
“如此说来,陈忘落到慕容吟手中,倒未必就会有生命危险。”白震山眉头微皱,轻捻虎须,分析道。
杨延朗却说:“即便如此,若三日之内不能救出陈大哥,就算师父江浪和那朱仙儿取到雀灵丹,也无济于事了。”
“什么?”听闻此言,白震山虎眼一睁,心中大震,竟险些将这件大事忘了。
杨志兴被四人团团包围,不敢不谨言慎行,察言观色之后,方敢开口:“如今项云落入慕容吟之手,无论在场诸位,还是我等杨家人,都不愿看到此事发生。不如这样,各位先随我去见父亲杨天雄,共商进攻墨堡之事,待拿下墨堡之后,再商议如何处置项云,如何?”
……
“如何?”
见众人没有反应,杨志兴心中忐忑,试探地再问了一遍。
白震山心中寻思:方今之计,如若要进墨堡,与熟悉情况且准备充分的杨天雄联合恐怕便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转念间,白震山便已定下计划,口中却道:“杨志兴,我等便随你一去,至于是否要相助尔等,等见到你父杨天雄,再做决定吧!”
燕飞儿自告奋勇道:“我怕江浪和朱仙儿脚力不足,即便取到雀灵丹,一来一回,未必来得及。不如由我跑一趟朱雀阁,相助二人取回雀灵丹,搭救陈兄弟。”
陈忘流落塞北之时,曾相助燕子门,与燕子门门主展雄和其夫人燕飞儿结下深厚情义。
如今陈忘有难,燕飞儿身为一代侠女,岂能坐视不理?
白震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