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这些,尚品一抬头,见鲍大楚还愣在当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气的老头子一脚踹上他的屁股:“还不快去,耽误了事儿,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得她了。”
鲍大楚方才心中着急,精神略微有些恍惚,这一脚却是将他踹醒了。他不敢耽搁,健步如飞,直奔鸭舍而去。
不一会儿,鲍大楚便捧着满满一碗温热的鸭血跑了回来,再次冲进堂中。正欲问如何用这鸭血,一抬头,却见尚品正一下一下按着三娘胸腹交汇之处。
见鲍大楚冲了进来,尚品示意他先将鸭血放下,口中道:“这姑娘脉象微弱,呼吸似有似无,你来的正好,快给她过气。”
“过气?”鲍大楚听不明白,着急地问道:“如何过气?”
“就是向她嘴里吹气,记得捏住鼻子。”尚品手中不停,见鲍大楚还呆呆立在一旁,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便喝道:“快点做,救人要紧,你不来,难道要我老头子来吗?”
鲍大楚听到尚品的催促,知道此事紧急,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当即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子,一口一口地送入三娘口中。
不知过了几时,尚品便感知到三娘呼吸渐渐恢复,脉搏也变得有力起来,才终于直起身子,长舒了一口气。
见鲍大楚那傻小子还在一口一口的向三娘嘴里输气,正欲阻止,却不料三娘此刻已渐渐恢复了一些神志,见一张大嘴朝自己袭来,下意识地甩了一巴掌在鲍大楚脸上,欲张口说话,奈何中毒力弱,口齿麻痹,竟说不出来。
鲍大楚无来由挨了一巴掌,正欲解释,却见三娘这一掌过后,半个身子被甩出榻外,摇摇欲坠,急忙上前,一把将三娘扶住,才解释道:“山娘,是绳医让我给你活气。”
尚品听鲍大楚有些口齿不清,便开口问道:“你什么感觉啊?”
鲍大楚听神医问话,脸竟然一红,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软软的,伐伐的。”
尚品闻言,哭笑不得,暗道:“这傻小子。”只好说的明白些,道:“我是问你,你嘴里有什么感觉?看你说话都不利索了。”
“哦,”鲍大楚闻言,略显尴尬。他也是见三娘醒转,想是脱离了危险,兴奋异常才口不择言。于是他老实说道:“麻!”
“麻就对了,想是这姑娘口中尚有微量余毒,沾染到你口中了。”尚品分析道,接着告诉鲍大楚:“快将那温鸭血灌给这姑娘喝,对了,你也喝一点,别救了这个,倒了那个。”
“嗯嗯。”鲍大楚不敢怠慢,急忙照做。
“鸭血能中和毒素,稍后我再开些泻药,你给她多饮些温水,助她排毒。”尚品交代完了,眼珠一转,道:“傻小子,你这舌头近几天也尝不出味道了。鲍香阁的活儿姑且交给伙计们吧!你就照顾这姑娘几天,在我堂中抓些芦根,早晚煎服,可保无虞。”
“唉唉唉!”鲍大楚满口答应。
此后的一些日子,鲍大楚便开始专心照顾自己的这个贪吃中毒的女弟子。
三娘虽吃了这班教训,却还是一副记吃不记打的模样。这不,身体刚刚见好,便又央着鲍大楚教她做那美味无比的河豚肉了。
大楚性子憨直,任她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动心,咬死了要她先将萝卜切好。按他的话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囫囵吞枣未免食不知味,暴殄天物。何况河豚剧毒,浪费材料倒是小事,若再发生一次中毒事件,尚品神医说了,上次若不是送医及时,真怕你小命难保。”非但如此,还将河豚的缸上了两道重锁,专门防着三娘。
三娘又岂是易与之辈?撒娇耍赖,纠缠不清,使出浑身解数,逼得鲍大楚没办法了,才告诉她:“你以为切萝卜切出七根残次品,是无关大雅之事吗?这说明你刀工不精。上次的河豚我看了,就是开膛破肚之事下刀深了寸许,才使得河豚肠穿肚烂,毒汁浸透鱼肉。这七根残次品就是七次失误,更可能是七条人命。”
至此,三娘才彻底断了心思,开始从基础学起来。
话说这孤男寡女,相处日久,便易生情愫。况且鲍大楚虽然生的五大三粗的模样,却是个心细如发之人,否则,也断然烹调不出那么多的美味佳肴。照顾三娘的日子,可谓尽心竭力,无微不至。又先已有过肌肤之亲,虽为救人之故,然毕竟初尝禁果,暗地里难免有无穷回味。
三娘这边呢!初长成的小姑娘,自然也常常春心萌动。
只可惜二人皆未经世事,不懂男女之情,只道是亦师亦友,却不知情愫暗生。
四、双喜临门
项云力挫群雄,终于做上了武林盟主的那一天,也正是鲍大楚和包三娘成亲的日子。
这鸳鸯谱,正是项云和风万千二人点的,婚礼自然也由盟主堂操办。这一天,群雄云集,皆来贺盟主归位,也给这小两口儿的婚礼平添了不少热闹的氛围。
可是,忙于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项云和风万千二人,又怎会在百忙之中知道了鲍大楚和三娘的事了呢?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