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马蹄扬起一片尘土。他几乎是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大帅,援军已至。”
韩文星猛地转身看向后方,果然看见地平线上尘土飞扬,旌旗招展。那旗帜上鲜明的“刘“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看到这一幕,韩文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希望。
“好!“韩文星一拳砸在将台栏杆上,木屑刺入皮肉也浑然不觉。他转向身旁的亲兵,大声下令:“传令下去,援军已至,建功立业就在当下!”
声音中充满了振奋与鼓舞,仿佛给疲惫的士兵们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消息像野火般传遍全军,原本好似摇摇欲坠的林州军左右阵线突然又稳固了几分。士兵们咬紧牙关,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用血肉之躯筑成一道铁壁,抵挡着黄巾军疯狂的进攻。他们心中都怀着一个信念,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援军一到,就能反败为胜。
高台之上,韩文星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骄阳灼烧着他的铠甲,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他的皮肤灼伤,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他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后方远处那支正在接近的军队上——本该是友军的云昌府援军。
“赵勇!“韩文星沉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身旁的亲兵队长立刻上前一步,身姿挺拔地应道:“将军?“
“云昌府的援军,行军路线不对。“韩文星的声音低沉而紧绷,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本帅下的军令是让他们从东面包抄黄巾军,为何他们现在直插我军后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赵勇眯起眼睛望向远方,尘土飞扬中,那支约万人的军队正以整齐的阵列推进。阳光下,铠甲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但其中似乎掺杂着些许异色。他仔细地观察着,心中也涌起了一股不安。
“将军,他们的中军铠甲颜色...“赵勇的声音突然变得迟疑,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韩文星的心猛地一沉,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也清晰地看到,中军前排士兵的铠甲下,隐约透出一抹黄色。
黄色——黄巾军的颜色。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下一瞬间,韩文星喃喃自语,嘴唇微微颤抖,如坠冰窟。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绝望,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期待的援军,竟然是敌人的伪装。
话音未落,那原本打着云昌府旗号的援军阵中,陡然亮起一片连绵不绝的黄色旗帜。其中一面最为醒目的大旗上,赫然写着一个“张”字,正是张角的“张”,黄巾军的旗帜!
“后军戒备!“韩文星的怒吼撕破了战场上的喧嚣,那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震碎:“那不是援军!是黄巾贼!后军立刻转向防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愤怒,试图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挽救后军的命运。
但为时已晚。
仿佛回应他的警告一般,远处那支“援军“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呐喊: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一面面黄色的旗帜如潮水般展开,在阳光下刺目得令人眩晕。最高的那面大旗上,“张“字狰狞地舞动,如同死神的狞笑,仿佛在宣告着林州军的末日。
下一刹那。
“放箭!”
“咻咻咻——咻咻咻——”
一波波遮天蔽日的恐怖箭雨,从这伪装成援军的黄巾军大阵中腾空而起。那箭雨犹如蝗虫过境,密密麻麻,向着毫无防备、尚自茫然无措的林州军后军无情地笼罩而下。
只听得一阵惨叫连连,林州军后军的将士们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疯狂倒下。鲜血在土地上迅速蔓延,将那片战场染得一片殷红。韩文星见状,双眼充血,目眦欲裂,他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愤怒与悔恨如汹涌的波涛,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在箭雨中挣扎、惨叫,却无能为力。
后军根本来不及反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措手不及,根本组织不起防御,箭雨落下时,韩文星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士兵如麦秆般成片倒下。鲜血在尘土中绽放,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些倒下的身影中,有他亲自训练了三年的精锐,他们曾与他并肩作战,历经无数次战斗;有昨日还在营中与他共饮的老兵,他们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是军中的中流砥柱;有刚满十八岁的少年新兵,他们怀着满腔的热血与憧憬,踏入这残酷的战场,却还没来得及真正施展自己的抱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