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什么?”
他指着路边卖鲷鱼烧的摊位,鼻尖又开始微动。
“鲷鱼烧,红豆馅的。”
月歌买了两个,递给他一个。
“小心烫。”
仁王咬了一口,滚烫的红豆沙烫得他眯起眼睛,却还是舍不得松口,含糊不清地说:“比神社供桌上的好吃。”
月歌看着他嘴角沾着的豆沙,忍不住伸手替他擦掉。
指尖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两人都僵了一下。
仁王低头看着她的手,灰眼睛里像落了星子,轻声说:“月歌小姐,你的手指很暖。”
她猛地收回手,耳尖发烫:“赶紧吃你的。”
他们沿着鸭川散步,看晨雾在水面散开,看学生们骑着自行车掠过。
他们在清水寺的台阶上坐下,看远处的山峦渐渐清晰,仁王忽然指着山下的电车问:“那铁盒子跑得比狐狸还快?”
“那是电车,能装好多人。”
月歌拿出手机给他拍照,镜头里的少年正仰头看着天空,侧脸的线条被阳光勾勒得柔和又清晰。
“比骑马方便多了。”
仁王凑过来看照片,肩膀不经意地碰到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
“这小盒子还能装下影子?”
他好奇地戳着屏幕上的自己。
“比神社的铜镜厉害。”
“这叫手机,能装的不止影子。”月歌点开音乐播放器,把一只耳机塞进他耳朵里。
“还能装声音。”
舒缓的钢琴曲漫进耳廓时,仁王明显愣住了。
他侧过头看着月歌,灰眼睛里映着她的影子,睫毛轻轻颤动。风拂过鸭川的水面,带着水汽的味道,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吹得忽远忽近。
“好听吗?”月歌轻声问。
他没回答,只是把另一只耳机也抢了过去,塞进她耳朵里。
两人靠得极近,能闻到彼此发间的气息,他的松针混梅酒,她的淡淡的樱花香。
“百年前的京都,没有这些。”
他忽然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那时候的夜晚只有灯笼,走路要靠月光,写信要等信使……”
“那百年前的狐狸,也像现在这样喜欢捉弄人吗?”
月歌偏过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
仁王笑起来,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极了狡黠的狐狸。
“大概……更坏一点。”
夕阳西沉时,他们坐在河岸边的长椅上,看着晚霞把天空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
仁王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月歌给他设置的铃声——一只狐狸“嗷呜”叫的声音。他手忙脚乱地接起,却听到电话那头外卖员的声音。
“请问是仁王先生吗?您订的冰淇淋到门口了。”
月歌看着他对着电话“嗯”“好”的样子,忽然觉得手腕上的印记又开始发烫。
她转头看向仁王,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灰眼睛里的笑意温柔得像化开的蜜糖。
“走吧,去吃冰淇淋。”
月歌站起身,朝他伸出手。
仁王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凉,却紧紧地回握住。
两人并肩往门口走,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在石板路上轻轻交叠,像两只终于找到彼此的狐狸,踩着时光的碎片,慢慢走向下一个百年。
夜晚,梦中充满了血腥,压抑的红黑色,仿佛是在大火之中,耳边都是哭嚎声,月歌再一次举剑想要冲入大火中,可最终她还是无力的倒下了……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有人,有人在等着她!
月歌猛然惊醒,她此刻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她看着玻璃中自己的影像,面色苍白的自己就像是女鬼一样……
而一旁,幽蓝色眼睛的小狐狸此刻慢慢抬起了头,看着她。
“月歌小姐,做噩梦了?”
月歌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缓了缓,喝了口水,面无表情的说着。
“习以为常了。”
“从小到大都有这一场噩梦,从一开始的害怕,到最后尝试去突破,可总是突破不了。”
仁王雅治听着月歌的话,他的眸光闪过一丝异色。
“什么样的梦?”
对上仁王雅治的眼睛,月歌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她一步一步走向那白狐狸。
仁王雅治此刻竖起耳朵,等待着月歌把秘密讲给自己听,可下一刻……
他被揪住了命运的脖领子!!!
后脖颈的位置可是所有胎生动物的致命打击点!
月歌面无表情的抬手拎起了这只大狐狸,然后大长腿三步并两步,只是一瞬间,伴随着关门的声音,狐狸就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