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都没有接回自己的孙子重要,出了这桩事顾老爷子彻底想通。
别说轩儿双腿有望恢复,哪怕他坐在轮椅上一辈子不良于行,顾家也绝不可能交到一个品行败坏的私生子手中。
望着全家人面带激动,脚步匆匆离去的背影,顾母垂下的眉眼里闪过晦暗难明。
恢复吗?
休想!
她甚至顾不上被抓走的儿子,匆匆爬起跟上大队部脚步。
……
宋楠离私人研究所——
阮现现裹着塑料布,从头到尾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我说老宋,防贼也不用包裹这么严实吧?”
病床中的顾承轩轻笑。
正在为他检查双腿的宋楠离头都没抬,“自己说的,刚从满是杨梅大疮的环境内出来。
病人术后不到一周,感染了怎么办,凑合点吧。”
阮现现眨巴眨巴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现在国内的防护服比黄金还贵,宋楠离说她不配,直接给她裹上三层塑料布。
她怀疑这厮在公报私仇。
检查完,宋楠离直起身脸上带了笑,“恢复得很好,今天开始就要逐步开始康复治疗,
很疼,你做好准备。”
恢复的何止是很好?因为软小现用了高级灵泉,让其他医生看到如今的术后恢复,都能说一声医学奇迹。
没有止疼泵,顾承轩伸手摸了摸痛到麻木的大腿外侧,疼?疼虽可怕,半夜有时疼到他想死。
但这些总比一辈子瘫痪在床,看不到任何希望来得要强。
为了分散注意力,顾承轩问她,“不是说待我双腿完全恢复,至少能站起来的时候再跟家里说,
计划怎么提前了?”
阮现现:“抓住一个好机会,一个让你爷爷看清顾正池人品,你重新上位的机会,计划提前。”
从头到尾,她算计的都是顾老爷子的心。
没打过交道,她不知道这位老爷子是否一早就知道了顾正池真正的品性,
但她赌一位沙场老将忍受不了继承人把丑事闹到明面上来。
这一局律法制裁不了顾正池,但顾老爷子可以。
顾承轩:“回去后想我怎么做?弄残他?又或者……弄死他?”
阮现现想了想,顾正池上辈子对自己的伤害只有那踹断几根肋骨的一脚。
那时候他是冉冉升起的新星,而她只是地里腐烂发臭的泥,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的施舍。
一个态度,包括陆毅在内的很多人愿意为他效劳。
阮现现轻笑,“随你,只一点,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冒头。”
顾承轩的眼神轻轻闪了闪,只是不再冒头?那怎么够?
他当年受到敌方埋伏,和受伤后两腿逐渐失去了知觉,很多地方存疑。
那时候的他,心如死灰,活着怎么活,又或者满身污水的死,都无所谓,而今天已经不同。
“既然你们说到这个话题。”宋楠离拿出一只玻璃装的小瓶子,里面装了一团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粘稠物质。
“这些是开刀时,从你腿骨和筋脉刮下来的东西,我化验过,有毒,具体什么毒不知道,偏向神经方面,
你有机会可以找这方面的专家再查查。”
他是道医,自小学的是岐黄之术,给人开刀做手术,都是西医传到国内后学习,
对于西医胜过国内现有大部分人,但绝说不上精通。
顾承轩握紧玻璃瓶,看着里面粘稠的黑色物质,脸色晦暗难明,“好,谢谢!”
“时间不早了。”阮现现抬腕看了眼手表,“估摸你爷爷他们也该到了,我就不跟他们打照面,先回了。”
听说她要走,顾承轩眼底灼人的光熄灭暗淡很多,抿了抿唇,最后什么也没说,只叮嘱路上小心。
阮现现想象过去样拍拍他肩膀,一动,浑身塑料布跟着哗啦作响,她白眼一翻。
“得嘞!遇上什么困难您张口,还没我阮仙帝解决不了的麻烦,走了。”
直到病房门关上,顾承轩问宋楠离,“你听懂她说什么了吗?”
宋楠离指指脑袋,意思是病得不轻。
……
阮现现夜游神样开车行驶在夜晚京城的大街小巷,驶过天安门,再驶过紫禁城,有点不想回家。
重生回来,她把自己上辈子的悲剧归结为做人太糊涂,今生励志做一个八面玲珑照亮自己,也照亮别人的小太阳。
阮抗日和阮宝珠接连死后,她忽然有点累了。
不想应酬讨好谁,更不想无用社交。
年初二的,奶奶没闺女亲朋不上门,左右邻居也会打开门开始走动问候,她忽然就不想凑那个热闹。
毫无目的在街上开了几个小时,车子快没油了才往家赶。
千防万防,没想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