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柏不在,姐姐也疯了,凌醉烟经历一切后心如死灰,没有打理公司的能力,最后一狠心把公司出手了之后就隐世了。
就这么诡异潦草地结束了。
狙柯柏的人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
梵融,出生于一个无名小村,村子虽然离京都很近,但是穷的要命。
他的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家境贫寒,父亲酗酒如命,懒惰成性还家暴,再娶不成就恼羞成怒地把罪过都强加给梵融。
梵融是被他打大的,没上过学,什么时候开始记事就什么时候开始学着干活,学会做饭之前,大多数时间都是捡垃圾生活的。
他的童年实在是凄惨无比,但是心地却依旧纯净善良;他没文化,却有梦想。
他喜欢做饭。
梵融很喜欢掌勺的感觉,每做出一道菜,他就感觉自己破碎的人生被缝进去了一道线。
在他十六岁那年,不堪忍受父亲的殴打,但是又根本没有想过反抗,于是头脑一热,直接带着自己的基本证件逃到京都了。
京都寸土寸金,他却依旧满怀热忱。
一开始他睡在大桥底下,一边打工一边交学费学烹饪,但是只坚持了一年就没有学了,不是因为没有坚持下去的毅力,而是因为烹饪学院里的人也欺负他。
他像是天生就不会反抗似的,被欺负了只会一味地逃跑。
或许上天也可怜过他,在他走投无路、心灰意冷的时候,他遇上了一个开小饭馆的爷爷。
爷爷没有结婚,更说不上有子女了,看他可怜,就收留他打下手,看他真心喜欢做饭,也就倾囊相授,彼此算是对方孤单生活里唯一的光源。
好景不长,一年之后,老爷爷患了重病,饭店也卖了出去,散尽家财也没有救回来,半年后爷爷去世,梵融再次成了一个孤形吊影之人。
他又在熙熙攘攘的京都四处流浪,处处碰壁,因为出来的时候证件带的不全,找不到工作,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成了问题,直到他被周老板主动找上门,什么都没明白,又稀里糊涂地跟着原主回家。
原主对他并不好,她本身有偏执倾向,梵融撑死了也就是她的一个出气筒,他在原主家里和在自己家里的唯一区别就是能吃饱了。
不过后来吃饱也不行了,因为原主在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后,为了让柯柏回心转意,甚至还加倍虐待梵融。
梵融彻底黑化,找上了沈浔,沈浔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应付他,但是却偶然发现他在射击方面真可谓是难得一遇的天才。
梵融暗地里为沈浔除掉了不少人,可是却故意吊着柯柏,只是为了那最后一击。
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梵融先是射穿了自己的右手,而后才饮弹自尽。
好一出狗血大戏。
朝晕有点头疼,按了按太阳穴,旁边程溪还在乐此不疲地给她推销“我跟你说,这家店里面的男模都特别正,伺候得人身心舒畅!我每次月经推迟就来一趟,回去的时候准来。”
朝晕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是吗”的功夫,门已经从外面被推开,一前一后的脚步声,除了周老板砸得地板咚咚响的高跟鞋以外,就是一阵稍显凌乱和不适的皮鞋压在地板上的声音。
“凌总,这就是我们这两天刚得来的新人,我周媚干这行十几年了,就没见过长得这么招人喜欢的,”她冲着朝晕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最主要的是,年——轻——啊。”
周老板推了拘束不言的青年“梵融,和凌总说话啊!”
朝晕终于舍得掀开眸子了,淡淡地轻扬起瞳仁,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尖锐地刺进了青年胸口里。
沐浴在暖融融的灯光下,衣着简单朴素的青年看起来有种粗野的劲头,但不像是柴刀,更像是野蛮生长的小麦,最重要的区别就是——攻击性。
在他身上,朝晕看不到一点攻击性。
身高目测最低也有187,骨架宽大而匀称,像是乡山的化身,看得出来风吹日晒,吃了不少苦,但是有可能是营养没跟上,肌肉只是薄薄地垒在蜜色的大臂上。
与他乡土气很重的拘涩、不安相矛盾的,是他过分精致的面孔——面部轮廓略显柔和,眉骨线条凌厉,眼神却乖顺,眼睛是出奇的清亮,&nbp;鼻梁挺直如斧削,唇形完美,显出一种鲜红的饱满。
十分罕见的一种长相——华丽却不虚浮,阳光却不失柔美。
朝晕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或许是目光太过于犀利了,梵融眼神一闪,躲过她的视线,不敢和她对视,垂在身侧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握成拳。
像是面对过于强大的敌人时,主动翻身露出肚皮的小狗。
想到这个比喻,朝晕突然来了兴致,她抱臂往床头一压,冷冷的调子里也不免多了点懒意“叫什么?”
周老板觉得莫名其妙,原本想要抢答的,但是被程溪用眼刀制止了——凌总分明是想要听小孩儿自己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