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并肩站在卡车旁,目光如炬,细细打量着那庞大的车厢,脑海中飞速运转,默默计算着其运载量。
一辆卡车能运二十人,倘若有五千辆,那便是十万人的磅礴大军!
二人心中不禁畅想,若这十万大军如神兵天降,突袭清国南方边境,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势如破竹!
以清国当前的防御态势,面对这般突然且强大的攻势,绝对难以抵挡。
而当清国如梦初醒,匆忙调动兵马支援之时,圣教凭借其令人咋舌的运输能力,恐怕早已在敌方领土上站稳脚跟,筑起坚不可摧的防线。
想到此处,徐天德与王三槐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眼中的傲气已然消散得无影无踪。
圣教所展现出的实力,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让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与差距。
王三槐的思绪愈发深沉。
他敏锐地意识到,这看似普通的卡车,实则蕴含着改变战争格局的巨大能量。
在他过往的见识中,运载量最大的当属清国的漕运船。
江广的漕运船,体型庞大得如同水上巨无霸,船长九十五尺,深六点九尺,吃水三尺九寸,能够运载一千四百石的货物,换算过来,大约有七十多吨的载重量。
然而,漕运船虽有巨大的运载优势,却也存在着诸多缺陷。
它不仅体型巨大,行动笨拙,而且对江河的条件要求极为苛刻。
整个清国,能让这种漕运船畅行无阻的江河屈指可数。
但这还并非最为关键的问题,漕运船最大的短板在于其速度,简直如同蜗牛爬行。
在顺风的理想情况下,它一天也只能航行五六十里;若遇无风天气,日行二三十里已是极限;一旦遭遇逆风,那几乎就只能停滞不前,动弹不得。
反观圣教的卡车,尽管载重相较于漕运船少了许多,但其优势却十分显着。
这钢铁铸就的庞然大物,仿佛不知疲倦的钢铁巨兽,无惧任何风吹雨打,其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一日可行两千里!
王三槐在心中反复对比着两者的差异,心中越发震撼。
他实在难以想象,世间竟会诞生如此可怕的“怪物”。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震惊,王三槐忍不住唇角微微抽搐,向一旁的苟五问道:“这东西吃什么,喝什么,竟能满载六千斤的货物,还日行两千里?”
苟五听闻此问,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
“此物非牛非马,甚至并非活物,自然不需要吃东西。不过,它倒是需要水。”
苟五笑着解释道,然而对于卡车行动的原理,他却卖了个关子,并未完全说明白。
王三槐听到这个答案,身子猛地晃了晃,只感觉眼前一黑,激动得险些晕过去。
不是活物!
不需要吃东西!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卡车理论上根本不需要休息,能够持续不断地行进。
如此一来,其战略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王三槐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不敢再继续深入思考下去,心中的震撼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此时,陷入沉默的又何止王三槐一人。
周围那些白莲教的舵主、管事以及众多弟子,在听闻这番对话后,也都纷纷默默垂下了头,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
仅仅是一辆卡车,就让他们清晰地认识到了白莲教与圣教之间那难以逾越的鸿沟。
虽说圣教治下的百姓数量,或许并不比白莲教的弟子多出太多,但圣教所展现出的这份实力,却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们的心头。
苟五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缓缓从众人身上扫过,将众人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看到众人的反应,他心中十分满意,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说道:“诸位,还是请上车吧。我说得再多,也不如诸位亲自去感受一番。”
“今夜,就要委屈诸位贵客在军营过夜了。”
“客气了,客气了。”
王三槐如梦初醒,连忙回应道。
话落,他又斟酌了一番,略显担忧地问道:“我等在军营过夜,是否多有不妥?”
苟五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解释道:“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主要是诸位来得实在太巧了,若是平常时候,我们必定会继续送诸位一程。”
“可今日恰逢我圣教军演的日子,实在是抽不出多余的人手和精力。”
“军演……”
王三槐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中既疑惑又紧张。
这简单的两个字,在他的脑海中却引发了无数联想,让他愈发对圣教的实力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