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泠被惯性带着往前倾了倾,抓着安全带的手指紧了紧,却没看他,只淡淡道“说了,让你开慢点。”
“”江逸尘沉默着没有回答,等绿灯刚一出现,他直接又是一脚地板油,车速仿佛跟他噌噌上涨还没消的火气似的,一下就飙到了路段限速。
“生气了?”秦泠问。
“没有。”江逸尘道。
“那你开慢点。”
“”
“啧”秦泠感觉江逸尘此刻像极了青春叛逆期跟父母闹别扭的小孩子。
“你在跟我赌气吗?”秦泠直言道。
“没有。”
“那我让你开慢点。”
“哦。”江逸尘这次闷闷应了声,虽然车速是降了,但心里的火气却是分毫不减,“你那位保送清北的大才子,现在在哪高就啊?”
“干嘛?”
“问问,说不定我还认识。”
“”秦泠终于转过头,眼神里带依旧着点玩味“怎么?打听这么清楚,是想上门‘拜访’?”
“我拜访他干嘛。”江逸尘别过脸,盯着前方的车流,声音硬邦邦的,“就是觉得挺厉害的,能让秦教授惦记这么多年。”
“惦记?”秦泠轻笑一声,“都说是过去了,哪还谈得上惦记,”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倒是你,那封英语老师的信还留着,是不是也惦记着呢?”
说完,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道“噢~~我知道了,怪不得要让我穿白衬衫呢,原来是因为你那英语老师啊。”
“我那不一样!”江逸尘立刻反驳。
“怎么不一样了?”秦泠挑眉,“停电那晚,那英语老师用头发蹭你锁骨的时候,你就没动心?”
江逸尘被问得一噎,深喘了两口气,才道“都说了不一样!我那是编的!”
“哦?”秦泠尾音拖得长长的,眼神里的玩味更浓了,像猫捉老鼠似的盯着他“编的?刚才说得有鼻子有眼,连三月二十七号都记那么清楚,现在又说是编的?”
江逸尘被堵得哑口无言。
“为什么要编呢?”秦泠问。
“”
“不说话?”秦泠笑了笑,“哎,某人该不会是想看我吃醋吧。”
“”
江逸尘又沉默了一路。
直到把车停在烧烤店附近。
他才忍无可忍的转过头,解开安全带,单手扣着秦泠的后脑勺,重重的吻了下去。
秦泠的呼吸猛地一滞,睫毛轻颤。
江逸尘的吻带着股憋了一路的火气,又急又重,像要把心里那些翻涌的酸意,恼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全揉进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里。
他扣着她后脑勺的手微微用力,另一只手搂着她的后背,把她圈在怀里,气息灼热得烫人。
平常江逸尘吻的就是又重又急
而此刻,更是失去了章法,只有少年人的莽撞和执拗,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还说没有生气
秦泠有些想笑。
就这样还好意思说她平常口不对心呢?
不知过了多久,江逸尘才稍稍退开半寸,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眼底翻涌着未平的情绪。
“消气了吗?”秦泠问。
她呼吸也有点乱,长长得睫毛沾了点水汽。
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颊,她抬手,轻轻碰了碰他被吻得发红的唇角。
“”江逸尘也就不言。
但从那粗重的呼吸声中,秦泠听出了弦外之音。
“好啦。”她另一只手轻轻放在江逸尘后背拍了拍,“其实我也是编的,别生气了。”
“”江逸尘愣住了,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泠指尖轻轻摩挲着他发烫的耳垂,似是害怕他没听清楚,她又重复了一遍说“什么数学才子,什么情书,都是编的。”
她顿了顿,瞧见江逸尘眼里的委屈,忍不住笑了,“就像你编你英语老师的故事一样,我也是只想看你慌神而已。”
“好啦,别生气啦,下车吃烧烤吧。”
“”
烧烤店装修的十分简约。
水泥地面扫得干干净净,墙上随意贴着几张复古海报,暖黄的灯泡悬在木桌上方,把每一桌的烟火气都烘得格外真切。
秦泠拉着江逸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塑料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怎么还闷闷不乐的?”秦泠问,“还生气呢?”
“没有。”
“都说了,真是编的。”秦泠耐心解释道。
“没有,我只是”江逸尘有点无奈,“感慨,自己又上当了。”
“哦”秦泠明白了江逸尘的意思。
“这不是经常的事儿嘛。”秦泠道,“毕竟就你那脑子,十个加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