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老爷子这般安慰,可听了他的话,众人哪儿还睡得着。“鬼”这个字,似乎带着某种神秘而邪恶的魔力,深深触动着大家心底那根最恐惧的弦。那未知的恐惧,如同隐藏在黑暗深处的巨大阴影,在这寂静得近乎诡异的夜里,被无限放大。众人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黑暗的角落,大气都不敢出。屋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因紧张而加速的心跳声,气氛压抑得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等老爷子回房休息后,屋内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在短暂的沉默后,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平静湖面,泛起了阵阵涟漪,一行人兴致勃勃地聊开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讲起以前听闻的各种鬼故事,一个比一个讲得绘声绘色,仿佛那些恐怖的场景就活生生地在眼前上演,以至于一时之间,都难以分辨究竟是精心编造的,还是真实经历过的。
贺国安率先打破沉默,他微微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严肃而庄重,缓缓开口道:“我跟你们说啊,这事儿就发生在我年轻的时候,千真万确,是我亲身经历的。那时候,我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相约去深山探险。我们在山里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废弃的村子,打算在那儿过夜。那村子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劲儿,断壁残垣在夕阳的余晖下投下诡异的影子,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贺国安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众人的表情,看到大家逐渐紧张起来,他满意地继续说道:“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那声音就像是有人在黑暗中低声哭泣,又像是风在破败的房屋里肆虐呼啸,让人毛骨悚然。我心里直发毛,但又忍不住好奇,就壮着胆子,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贺国安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营造出更加紧张的氛围:“借着那微弱的月光,我隐隐约约看到一间破屋子的门口,有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穿着一件长长的白色衣服,头发如瀑布般垂下,遮住了脸。我当时只感觉双腿发软,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想跑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那身影就这么缓缓地朝我飘过来,我吓得紧闭双眼,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几乎就要冲破胸膛。等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睁开眼,那东西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从那以后,我对这种阴森的地方,真是避之不及。”
于娟接着贺国安的话,也讲了起来:“我这个是听我奶奶讲的。以前有个村子,发生了一件特别可怕的事儿。有户人家的媳妇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大人小孩都没保住。从那以后,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村子里就会传来婴儿凄惨的哭声和女人绝望的惨叫,听得人心里直发慌。村子里有个小伙子,向来胆大,不信邪,就决定夜里守在那媳妇下葬的地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娟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仿佛奶奶讲述的场景就在眼前:“到了半夜,四周一片死寂,突然,那熟悉的哭声和惨叫声再次响起。小伙子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强忍着恐惧,顺着声音找过去。借着月光,他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怀里紧紧抱着个婴儿。那婴儿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仿佛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女人眼神空洞,直直地盯着小伙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小伙子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拼命往家跑,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整个人都变得神神叨叨的。”于娟讲完,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往被子里缩了缩。
邓煌一下子来了兴致,整个人坐得笔直,迫不及待地分享起他朋友的恐怖经历:“嘿,我跟你们说啊,这事儿就发生在我身边,邪乎得很,听完保准你们后背发凉。我有一朋友,是个胆大又好奇心重的主儿。有段时间,都市里正流行玩笔仙游戏,各种版本的传说传得神乎其神,他就被勾得心里痒痒的,非得拉着几个哥们儿一起玩。”
邓煌微微眯起眼睛,压低声音,刻意营造出阴森的氛围:“那天晚上,他们找了间废弃的旧仓库,四周堆满了破旧杂物,灰尘在昏黄的灯光下肆意飞舞,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腐朽陈旧的气息。仓库里寂静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有他们几人的呼吸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荡。”
“他们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铺上白纸,点燃蜡烛,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紧张又兴奋地开始请笔仙。我那朋友,虽说心里也有点打鼓,但仗着胆子大,还是第一个拿起了笔。按照传说中的步骤,他们嘴里念念有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笔仙笔仙,你快出来……’”邓煌讲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眼神扫过众人,看到大家都聚精会神,满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