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当夜色如潮水般涌来,竟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悄然间驱散了众人心中那沉甸甸的压抑。他们都是人类,面对大自然对人类文明和血汗无情的蚕食,实在是无能为力,能做的唯有躲避。此刻,这无边的夜色,竟成了他们最好的麻药,暂时麻痹了他们内心深处的伤痛与无奈。
在天黑之前,众人来到了一处小村庄。这村庄规模极小,估摸着也就十几户人家。它安静地坐落在平原的一隅,好似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四周环绕着几棵古老的大树,粗壮的枝干扭曲着向天空伸展,宛如沧桑老人青筋暴起的手臂,在向苍穹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斑驳的树皮犹如老人脸上的皱纹,记录着无数个春夏秋冬的更迭。
村子里的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大多是传统的砖瓦结构。墙壁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那些深浅不一的印记,像是时光书写的诗篇,讲述着曾经的故事。有的墙壁已经开始剥落,露出里面陈旧的砖块,好像在向世人展示着它所经历的风雨侵蚀。一些房屋的屋顶已经坍塌,黑洞洞的窟窿犹如一只只空洞无神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凄凉。
村庄的布局呈不规则状,一条狭窄的土路蜿蜒穿过村子,像是一条破旧的丝带,将各个房屋串联起来。土路的两旁,是一些荒废的院落,曾经的篱笆早已破败不堪,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地上。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在风中摇曳,似乎在为往昔的生机叹息。
村口有一口古井,井口的石头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无比,泛着幽幽的光泽。抚摸着那光滑的井口,还能感受到往昔村民们在这里取水时的热闹场景。那时,人们挑着水桶,你来我往,欢声笑语回荡在井口周围。可如今,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这口古井,孤独地守望着这片荒芜。
此刻,整个村庄被寂静所笼罩,没有了往昔的鸡鸣犬吠,没有人声笑语,唯有偶尔吹过的风声,在空荡荡的街巷间肆意穿梭,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一首悲凉的挽歌,给这个小村庄更增添了几分末世的凄凉。众人推着自行车,缓缓走进村子,脚步声在寂静的悄然绽放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好像在叩问着这片土地曾经的繁华与如今的落寞。
一行人在这寂静的小村庄里,准备随便找一间屋子落脚。不过在入住之前,谨慎的他们决定先排查一下四周有没有潜在的危险。好在村子规模不大,房子并不多,于是大家伙儿便挨家挨户地开门搜寻起来。
踏入村子的那一刻,便能感受到这里弥漫着一股陈旧与荒芜的气息。这村子应该很久都没住人了,或许在末世来临之前就已荒废。几乎每家每户的门都锁得严严实实,仿佛在守护着往昔岁月的秘密。当众人推开那些尘封已久的房门,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腐木味道。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生活用品,仅剩下一些老物件,像是旧相框、掉漆的农具,还有布满灰尘的老式钟表。这些物件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人们的故事,不难猜测,这里的人们可能是集体搬迁了,也许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看看祖宅。
随着搜寻的深入,大家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存在,便渐渐放松了警惕,开始大大咧咧地继续排查起来。偶尔,还能听到众人之间传来开玩笑、调侃的欢声笑语。陆诗涵指着墙上一幅褪色的年画,笑着说:“你们看这画,以前的审美还挺有意思的呢。”娄子豪则拿起一个破旧的算盘,好奇地拨弄着珠子,嘴里嘟囔着:“这玩意儿现在都很少见了。”
就在几人闲庭信步,继续往村尾走去的时候,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如炸雷般打破了这份轻松惬意,打碎了他们所有的遐想:“站住,大胆毛贼,尔等意欲何为,胆敢擅闯本爷爷的村庄,还不速速离去!”
众人闻声望去,借着天边那微弱的光亮,只见村尾处的一棵老树下,正站着一道单薄却挺立的黑影。那声音中气十足,一开始众人心中还有那么些许的慌张,毕竟他们未经允许,跑到人家村子里四处翻箱倒柜,确实有些理亏。
但很快,他们转念又一想,这可是末世呀,能在这僻野荒村遇到一个幸存者,该是何等的幸运。众人愣了一下后,纷纷满脸堆笑,一边朝着黑影走去,一边热情地向对方打招呼:“老乡,我们也是路过的,实在不好意思,看这村子冷冷清清的,以为荒废了,就打算借宿一晚,没想到会有人在,也没提前打个招呼,属实冒昧得很呀!”
等众人小心翼翼地渐渐靠近,这才看清眼前的是一位白发稀疏的老人。尽管岁月在他的头上留下了痕迹,但他却精神矍铄,一身洗得有些发白却十分整齐的衣服,透着一股质朴。此刻,他枯瘦如柴的大手紧紧握着一把大刀,眼神中满是戒备,直直地盯着贺国安、邓煌、张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