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有人死死的卡住了你的脖子,让你无法呼吸,你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这让她很不爽。
虽然她和梁风等人已经开始想办法,解决白胭的事。
可梁风、林雨欣、王山、冯燕等人的见怪不怪,却是让她很是惊恐。
她从小在红色家庭环境里长大,家里书架上摆着的都是革命故事书,姥爷长长痛斥旧社会人吃人的黑暗。
可现在呢。
他才恍惚过来,或许父亲那样的只是个幸运儿,没遇上那些藏在暗处的“绊子”。
原来真正的社会,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也黑暗得多,这样的认知,让她怎么可能心情愉悦?
就这样,慢慢悠悠,晃晃荡荡的。
跟章红药的心情一样摇曳着。
车子终于开到楼下。
章红药背着书包,说了句“谢谢叔叔!”就下了车,而后一路沉默着回到家,刚推开大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是火锅!
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鸳鸯锅。
红汤那边飘着辣椒和花椒,白汤这边浮着葱段和姜片。
旁边的盘子里码得满满当当切得薄薄的肥牛卷、冻得红白相间的羊肉片、洗得干干净净的青菜、泡发好的木耳和香菇。
还有她爱吃的鱼丸和虾滑,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白雾往上飘,把整个屋子都烘得暖融融的。
保姆徐阿姨正围着围裙往桌上摆碗筷,见她回来,立马笑着迎上来“红药啊,章总早就吩咐过了,说今天儿冷,特意让我准备了火锅,还说他一会儿就从公司赶回来陪你吃。”
章红药愣了愣,顺着徐阿姨的话应了声“哦,好。”就回了自己房间,把书本放好的她,心情并没有这顿火锅而改变。
她自顾自地脱下外套,搭在衣架上,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用温水洗了洗手,指尖的凉意散了些,又从客厅的饮水机接了杯热水,小口小口地喝着,想把胃里的那点寒气压下去。
可就算这样,心里的憋闷还是像块石头似的堵着。
她走到沙发上坐下,伸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屏幕亮起来,里面正播着新闻,主持人笑着说着各种好消息,整个国家好像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样子。
可章红药看着这些,却觉得眼睛发酸,电视里的世界那么明亮,可现实里呢?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一辈子的命运就因为别人的贪心被轻易剥夺了,她甚至能想象到那个女孩发现真相时的绝望。
这种对比,让她心里更不舒服了,就像从阳光普照的广场,一下子掉进了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那种落差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对这个藏着阴暗面的社会,突然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厌恶,还有深深的无奈。
她把自己蜷在沙发里,头靠在靠垫上,眼神放空,手里还攥着遥控器,可连换台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像只受了伤的小猫,缩在角落里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没办法。
这件事,对她的人生观,打击实在太大了。
她感觉自己已经有些无法承受。
负责照顾家里的徐阿姨端着一碟刚切好的水果走过来,见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
平日里的章红药,每次回家后,都回跟她聊几句家常,从来没这么蔫过。
徐阿姨偷偷在心里算了算日子,也不是女孩子每个月情绪不好的时候啊。
她皱着眉摇了摇头,实在想不明白,像章红药这样家境好、长得漂亮、的姑娘,能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呢?
她也不敢多问,只能把水果盘放在茶几上,轻声说“红药啊,先吃点水果垫垫,等章总回来咱们就开饭。”
章红药没应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依旧落在电视屏幕上,可谁都看得出来,她根本没在看。
屋里的气氛越发沉闷了。
所幸。
没过多久,“砰!”的一声,玄关的门被推开了,章耀武缩着脖子、揣着手走了进来,刚进门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嘴里还嘟囔着“这天啊,真是冷得邪乎!按理说按纬度算,不应该比京城冷啊,怎么就这么冷?真是邪了门了,哼哼,这还没入冬呢,入冬了还得了。”
徐阿姨听见声音,立马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块擦碗布,笑着接话“章总,您可算回来了!嘿嘿,在咱唐城这块啊,深秋和入冬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尤其赶上今这种雨夹雪的天,比正经冬天还难熬呢。”
她又道“冬天冷归冷,可大伙儿都知道穿厚点,棉裤棉袄一裹,倒也不觉得冻得慌;这深秋啊,人总觉得还没到穿那么厚的时候,结果就容易挨冻。”
章耀武一边脱外套一边点头,笑着应道“这倒是。”
说着。
他目光扫过客厅,一眼就瞥见餐桌上摆好的火锅,又顺着徐阿姨的眼神看向沙发,这才发现章红药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