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子驶离繁华的市区,窗外的景致渐渐染上了北方大地特有的苍茫与厚重。远远地,医巫闾山的轮廓在天际线上若隐若现,而万佛堂石窟,便如一位沉默的老者,静卧在这片山水之间,等待着知音的再次叩访。
一下车,那股熟悉的、混杂着山野草木清香与历史尘埃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相较于初来时的惊艳与好奇,此次故地重游,顾倾城和陈晓阳的心境更多了一份沉静与敬畏。他们沿着蜿蜒的石阶拾级而上,耳畔是山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鸟鸣,更显石窟的清幽与寂寥。
“你看,”顾倾城停下脚步,指着一处经过岁月风霜洗礼的岩壁,“上次来的时候,我们只顾着惊叹佛像的精美,好像没太注意这些石壁上自然形成的纹理,它们和人工雕琢的佛像,历经千年,倒像是融为了一体,共同诉说着时光的故事。”
陈晓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那些深浅不一的沟壑、斑驳的色彩,与旁边雕刻的佛像衣袂翩跹的线条相映成趣,仿佛是大自然与人类文明的对话。“是啊,每一次来,都会有新的发现。这里的每一尊佛像,每一处题记,甚至每一块石头,都像是一本厚重的书,等着我们去细细品读。”
他们首先来到了西区石窟。这里的“千佛洞”依旧庄严肃穆,洞内石壁上,密密麻麻雕刻着大小不一、神态各异的佛像。有的慈眉善目,俯瞰众生;有的金刚怒目,守护一方。顾倾城驻足在一尊面带微笑的佛像前,轻声道:“还记得吗?上次我们在这里讨论过这尊佛像的年代风格,这次再看,似乎觉得它的笑容里,蕴含了更多的宽容与慈悲。”
陈晓阳点头附和:“环境不同,心境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也不一样。这些佛像在这深山之中,看过了多少朝代更迭,世事变迁,它们的眼神,仿佛也因此变得更加深邃。”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和笔,时而仔细描摹着佛像的衣纹细节,时而在本子上记录下自己的感悟,神情专注而虔诚。
随后,他们又移步到东区石窟。那块着名的“元景造像记”碑刻,依然吸引着他们的目光。碑上的文字,虽然历经风化,有些已模糊不清,但那古朴的书法笔触,承载着北魏时期的历史信息与文化印记,依然散发着无穷的魅力。顾倾城用手指轻轻拂过石碑上的刻痕,仿佛能触摸到千年前工匠们留下的温度。“每次读到这些文字,都能感受到古人对于信仰的执着与虔诚。”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石窟的岩壁上,为那些古老的佛像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顾倾城和陈晓阳站在石窟前,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久久没有言语。重游万佛堂,不仅仅是对旧地的回访,更是一次心灵的再洗礼。这里的石刻艺术,以其独特的魅力,跨越了时空的阻隔,依然能够深深触动每一个走近它的人。
“下次,我们或许可以换个季节再来,”顾倾城轻声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看看春天的万佛堂,被绿意环绕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陈晓阳微微一笑:“好啊,这里的故事,值得我们一次次来倾听,一次次来感悟。”
他们带着满满的收获与新的期盼,缓缓走下石阶。万佛堂石窟的身影,在暮色中渐渐显得模糊,却又在他们的心中,愈发清晰而深刻。这次重访,无疑又为他们关于万佛堂的记忆,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初夏的午后,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辽宁省锦州市凌河公园的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顾倾城和陈晓阳并肩走在公园入口处,熟悉的亲切感扑面而来。
“记得上次来,还是去年秋天,”顾倾城微微侧头,望着陈晓阳,眼中带着一丝怀念,“那时候银杏叶黄得像金子一样,铺满了这条小径。”
陈晓阳笑着点头,目光扫过不远处碧波荡漾的小凌河,河水在微风中泛起粼粼波光,几只野鸭悠闲地在水面上游弋,划出一道道浅浅的水痕。“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不过夏天的凌河公园也别有一番风味,你看这满眼的绿色,多舒服。”
他们沿着河边的林荫道慢慢走着,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泥土和淡淡的花香混合的清新气息。道旁的垂柳依依,长长的柳条如同少女的发丝,垂落至水面,随风轻轻摇曳,偶尔有调皮的枝条拂过路人的脸颊,带来一阵轻柔的痒意。不远处的花坛里,各色夏花正竞相开放,红的、黄的、粉的,开得热烈而奔放,引得蜂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嗡嗡作响,为这宁静的午后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公园里很是热闹,却又不失和谐。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聚在河畔的凉亭下,或下棋对弈,楚河汉界间,楚河汉界间,每一步都深思熟虑,旁边还有几位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喝彩或惋惜;或手持二胡、京胡,自拉自唱,那悠扬婉转的戏曲唱腔,韵味十足,引得不少游人驻足聆听。不远处的空地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