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他会选择妥协,而不是鱼死网破。
风险巨大,但潜在的收益,更是让他心脏都忍不住加速跳动。
如果能成功办理此案,将崔泰源的经济犯罪事实公之于众,他将成为韩国司法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敢于并成功撼动顶级财阀掌门人的检察领袖。
这份功绩,将为他带来无与伦比的行业声望和内部威慑力,彻底巩固其作为检察系统第一人的超然地位。
不仅如此,一旦成功,他将在SK集团内部,扶持起一个对他感恩戴德、利益攸关的强大盟友——卢素英派系。
这将彻底打破他未来可能会过度依赖三星一方的被动格局,使他成为一个能在两大顶级财阀之间扮演某种协调者或平衡者的关键角色。
让他的个人的政治影响力和安全性,将得到指数级的提升。
除了这些利弊分析,还有一种更纯粹的情感在他胸中燃烧——作为一名检察官的本能兴奋感。
有哪个手握利剑的检察官,不想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办一件足以载入史册的大案?
调查韩国顶级财阀的掌门人,这本身就是任何一个有野心的检察官梦寐以求的巅峰之战。
风险,可以用潜在的三星支持和未来的SK卢系支持来对冲。
成功了...获得的是双份的顶级政治资本和一条通往权力之巅的黄金大道。
失败了...有三星兜底,也不至于太惨。
这笔买卖,好像挺划算啊!
.......
“呃……高叔,这事儿是不是特别难办啊?”
李允真的声音将高昌株从深思中拉了回来。
她看着对方沉默了这么久,以为这事儿多半黄铺子了。
“呵呵,想得有些入神了。”高昌株回过神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案件本身,其实并不复杂。”他的语气恢复了检察长的权威,“从法律层面看,如果崔二小姐所述属实,那么崔泰源的行为,可能涉及多个层面。”
“其一,针对她个人的骚扰、跟踪,已经涉嫌违反《轻犯罪处罚法》,甚至可能构成强要罪,即以威力妨碍他人行使正当权利。关于这一点,江南地方警察厅的消极应对态度本身,就非常值得关注。”
“其二,也是更核心的,在离婚诉讼前夕,利用复杂的财技和海外关联交易,大规模转移、隐匿夫妻共同财产,这涉嫌触犯《特定经济犯罪加重处罚法》中的背信罪和欺诈罪。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民事纠纷,而是重大的经济犯罪范畴。”
“所以,”他总结道,“案件的难点,不在于法律条文的适用,而在于证据的搜集和固定。对方利用了信息差和顶尖的专业团队,设置了一道坚实的法律和财务屏障。地方警察厅缺乏穿透这层屏障的能力 —— 他们不想管,也不敢管。”
李允真顺势追问:“所以,您的意思是?”
高昌株给出了他的初步决断:“你告诉崔小姐,以被害人的身份,准备好详细的书面材料,正式向我们首尔中央地检递交报案申请。指控的要点要明确:一,长期遭受非法骚扰,个人生活与商业经营受到严重威胁;二,基于合理怀疑,举报其父崔泰源涉嫌在离婚过程中,通过非法手段隐匿、转移巨额夫妻共同财产。”
“这样一来,检方就可以据此,从骚扰事件和经济犯罪嫌疑两个方向并行调查。”
“前者是切入点,简单直接,可以快速介入,后者是主攻方向,也完全符合程序,也给了我们必要的操作空间。”
“当然,”他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语气再次恢复了那种老狐狸的沉稳,“最终能否正式立案,以及后续调查能走多深,还是取决于证据的扎实程度。如果她们母女俩手里真的一点东西都没有,那我也是有心无力。”
他最后看了一眼李允真:“我需要先与卢素英女士面谈,亲自评估她手中到底掌握了哪些线索。你让崔二小姐尽快安排吧。”
告别了高检察长,李允真心情却莫名地轻松了不少。
这事儿,也算成了一半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目的地——金门集团。
前几天答应了丁青要开会商量集团转型的事,她还特意把老金和朴导给约了出来。
既然是涉及到影视圈的事,还是得问专业的人。
车停在金门集团总部大楼下。
“老板,我……” 裴有容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你自己找个地方吃饭去,我上去开会。”李允真头也不回地说道。
“老板~”小裴见状,一个箭步冲上来,从后面死死抱住李允真,“不要生我气了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自从上次磕错CP,把李允真惹毛了之后,小裴最近的待遇就直线下降,连带着零花钱都被扣光了。
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老板这是想找个由头把自己开了,换个更听话又可爱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