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阅兵惊魂
民国十八年，谷雨。
南京新街口的阅兵式现场，彩旗与毒气弹箱并排陈列。我混在观礼人群中，指尖摩挲着袖口的微型蛊毒喷雾器——那是无明用青璃的机械臂残骸改造的。沈砚之穿着笔挺的警服站在主席台旁，机械义眼表面流转着数据流，正在扫描人群中的异常热源。
“注意三点钟方向。”他的声音通过耳蜗内的机械蛊虫传来，“那个戴瓜皮帽的老者，腰间挂着血蛛的曼陀罗荷包。”我刚要转身，礼炮声突然轰鸣，十二架涂着血蛛图腾的飞机掠过天空，抛下的不是彩带，而是裹着蛊毒的金属花瓣。
人群瞬间炸开锅。我看见老者扯掉伪装，露出机械义肢上的齿轮纹路，他按下袖口按钮，身旁的阅兵花车突然变形——底盘裂开伸出蛛腿，车厢里涌出无数机械甲虫，每只都背着“血蛛新军”的军旗。
“是青璃的残党！”无明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他正驾驶着改装过的福特汽车冲破封锁线，“这些甲虫是活体蛊毒与机械的结合体，头部晶体里装着影蛊虫卵！”
沈砚之突然举起勃朗宁，子弹精准击碎甲虫群的指挥中枢。我趁机甩出蛊毒喷雾，在地面形成隔离带，曼陀罗花纹迅速蔓延，将虫卵腐蚀成绿水。但更多花车开始变异，其中一辆竟变形为机械麒麟，鳞片下渗出蓝毒，正是当年滇缅毒贩的惯用配方。
“看台上有狙击手！”沈砚之猛地扑过来，子弹擦着我耳际飞过，击碎了身后的机械甲虫。我瞥见狙击手Scope上的黑日徽章——那是从未见过的标志，由太阳与齿轮交织而成。
机械麒麟突然昂首咆哮，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无数带钩的钢索。人群中传来孩童的尖叫，我本能地冲过去护住孩子，却在触碰到他的瞬间，看见他后颈的蛊虫印记——和我在紫禁城见过的傀儡士兵一模一样。
“他们用孩子做容器！”无明驾车撞开麒麟前爪，车顶弹出的蛊毒炮台发出蓝光，“黑日会果然和血蛛勾结了！”他扔出枚Emp手雷，麒麟的机械眼瞬间熄灭，却在同时，孩子体内的虫卵爆炸，绿色黏液溅在我面具上，腐蚀出细小的孔洞。
沈砚之扶我躲到掩体后，机械义眼扫描着我的伤势：“蛊毒渗入皮层了，必须尽快用引魂灯碎片净化。”他掏出怀表，里面的碎片正在发烫，“还记得玑衡说的龙脉武器吗？黑日会可能已经拿到了。”
主席台方向传来爆炸声。我们抬头望去，只见原本站在台上的特派员露出机械面容，他扯掉人皮面具，竟是青璃的克隆体，后颈插着的芯片上刻着黑日徽章。她举起扩音器，声音通过全城广播响起：“各位见证者，这只是血蛛的小小礼物。真正的惊喜，在紫金山龙脉之下——”
天空突然暗下来。我看着日头被黑色阴影吞噬，那阴影不是普通的日食，而是个齿轮状的机械装置，正缓缓覆盖太阳。沈砚之的机械义眼显示异常数据：“是前清的‘遮天镜’，用龙脉能量驱动的巨型武器，能将整个城市笼罩在永夜中。”
无明突然指着远处的紫金山：“看！美龄宫方向有异动！”那里升起巨大的机械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青铜巨鼎，鼎身刻着与东珠宫相同的夜枭图腾，只是所有夜枭都被锁链束缚，爪子抓着燃烧的城市。
“那是‘黑日祭坛’，”沈砚之摸出乾坤箱里的最后一块齿轮，“需要用双生夜枭的机械心脏和枭魂血启动。青璃残党想在日食期间，将整个南京城的生命力注入龙脉，复活前清的机械尸皇军团。”
克隆体青璃的声音再次响起：“林晚秋，带着你的夜枭们来紫金山吧。否则，下一批机械甲虫将带着鼠疫杆菌，亲吻每一个孩子的脸颊。”她切断通讯前，我听见背景里有熟悉的钟声——是紫禁城养心殿的座钟。
日食达到最盛时，整个南京城陷入诡异的暮色。我摸着面具上的腐蚀孔，那里正好露出后颈的夜枭图腾，在黑暗中泛着微光。沈砚之和无明同时按住我的肩膀，他们的机械心脏与我的蛊纹产生共鸣，形成蓝金交织的能量场。
“这次，我们一起直面黑暗。”沈砚之的机械义眼投射出紫金山的路线图，“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黑日会擅长制造幻觉。”
无明往我腰间塞了枚特制手雷：“如果我们陷入幻觉，就用这个炸开现实。里面装的是你父亲的抗体血清，对所有蛊毒幻境有效。”
我们踩着机械甲虫的残骸向紫金山进发，远处的祭坛传来齿轮转动声，与我的心跳形成诡异的共振。当夜幕中的第一颗星亮起时，我看见美龄宫废墟上站着无数黑影，他们的轮廓与记忆中的故人重合，而每个人胸前，都戴着黑日徽章。
第十四章 龙脉幻阵
戌时，紫金山龙脉入口。
沈砚之的机械义眼扫描着岩壁上的星图：“这是前清钦天监布置的幻阵，用日食阴影作为钥匙。”他将齿轮嵌入北斗七星的“摇光”位，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向下延伸的青铜阶梯，每阶都刻着颠倒的《推背图》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