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羽眉头紧锁,低声道:“掌门师兄,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轻信。玄灵教诡计多端,若此人已被玄灵教控制,故意设下圈套引我们入彀,后果不堪设想。”
青玄真人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此人既然能通过此法与我们联系,说明他对我们洛仙门的星象秘术有一定了解,你我皆知,此项秘术,是洛仙弟子在入门之前的御剑堂中学习的课程,依我看,此人可信度极高。”
风还羽仍有些犹豫,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回应?”
青玄真人负手而立,望向窗外的夜空,淡淡道:“暂且不必回应。你且回去,继续留意天机仪的动静。若此人真有诚意,必会再次传讯。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风还羽点了点头,随即告退离去。
青玄真人望向夜空,思绪翻飞,悠悠道:“师父,此人真的会是他吗?”
夜色已深,扶摇峰弟子房内,入睡的孙逸鸣面色苍白,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嘴里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他脸上的神情越发恐惧,开始嘶吼。
“不……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不一会儿,他又拼命摇头,声音颤抖,极为悲痛。
“我没有!我没有害你……那是意外!是意外!”
接着,他又双手掐向自己的脖子,脸色涨得通红,喉咙里想说些什么,但却挤不出一个字。
“不!不要!”这时,孙逸鸣猛然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双手依旧颤抖不已。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在房中,窗外月色如水,洒下一片清冷光辉。然而,梦中的恐惧却依旧萦绕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白千翔……难道你真的阴魂不散吗?”孙逸鸣低声喃喃着,面色极尽痛苦。
翌日,孙逸鸣起床打算去饭堂吃早饭,他整夜梦魇缠身,此刻脑袋昏沉得厉害,晃晃悠悠地走在扶摇峰的小径上。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闷响,孙逸鸣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他被撞得向后趔趄了几步,差点摔倒。
“你走路不长眼啊!”
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孙逸鸣这才如梦初醒,定睛一看,竟是朱祥儒,他还如往常一样,身后跟着一两个跟班。
朱祥儒也才看清来人,见是孙逸鸣,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他身后几人也是一脸惶恐。
“哎呀,孙师兄,真是对不住,刚才没注意撞到您了,您没事吧?”朱祥儒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做出要搀扶孙逸鸣的姿势,只是那手伸到半途,却又不敢真的碰到孙逸鸣。
如今孙逸鸣已是洛仙八杰之一,在年轻一辈中修为深厚,朱祥儒每次见到他都会绕道走,深怕他会报之前的欺辱之仇,没想到今日会迎面撞上。
孙逸鸣满心烦躁,实在没心思跟朱祥儒计较这些琐事。他摆了摆手,道:“罢了,我还有事,你别再来烦我。”说罢,便绕过朱祥儒,打算继续往饭堂走去。
朱祥儒见孙逸鸣态度冷淡,心中反而生出一丝不安。他当年对孙逸鸣多有欺辱,如今孙逸鸣地位骤升,他早已心生畏惧。今日见孙逸鸣如此反常,心中更是疑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孙逸鸣脚步虚浮,身形摇晃,显然状态极差。朱祥儒眼珠一转,心中暗想:“他平日里威风凛凛,今日怎么这般模样?”想到此处,他忽然生出一丝试探之意。
“孙师兄,您真的没事吗?”朱祥儒故作关切地问道,同时快步追上孙逸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孙逸鸣本就心神不宁,被朱祥儒这么一拍,身体猛然一颤,脚下不稳,竟直接摔倒在地,脸朝下扑了个狗啃泥。
这一幕让朱祥儒和他的跟班们都愣住了。
“孙师兄,您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不小心?”朱祥儒故作惊讶地喊道,连忙上前想要扶起孙逸鸣。
孙逸鸣趴在地上,双手撑地,缓缓抬起头来,望着朱祥儒,咬了咬牙,眼中怒意浮现,但很快又被疲惫所掩盖:“我没事,不用你管。”
说完,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头也不回地继续朝前走去。
这时候,朱祥儒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了。他见孙逸鸣如此虚弱,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嫉妒和怨恨顿时涌上心头。他冷笑一声,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孙逸鸣的肩膀,用力将他拽了回来。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见状,也心领神会地围了上来,脸上带着坏笑。
“孙逸鸣,你往日里不是挺神气的吗?今天怎么像个病秧子似的?”朱祥儒眼中满是嘲讽,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将孙逸鸣拽得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