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领命后,连夜乔装成商人,带着可萨勃勃的信物悄然离开武佑城,奔赴老虎塬。
老虎塬地处草原深处,远离战火,不少可萨巴图的旧部在此避难。
心腹抵达后,亮出可萨勃勃的信物,又向众人诉说可萨勃勃想重振可萨部的决心,很快便召集了一千多人。
可萨勃勃接到消息后,并未让这些人立刻前往武佑城 , 他细想之下觉的此时将人马调回,定会引起可萨英与可萨赤勤的警觉,便下令除挑选两百人补充亲卫、悄悄带回武佑城外,其余人马暂且留在老虎塬训练,由心腹负责操练,待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随着亲卫人数翻倍,又有老虎塬的 “塔狼队” 作为后盾,可萨勃勃终于有了底气,开始暗中准备收服可萨英与可萨赤勤。
他仔细分析两人的性格与实力 , 可萨英手握两千五百兵马,根基深厚,且行事谨慎。
可萨赤勤虽有近千人马,却与可萨英不和,且性格急躁,更容易突破。
一番权衡后,他决定先从可萨赤勤入手,计划寻找机会削弱其势力,再逐步瓦解两人的联盟。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还盯上了野至鲁父子 , 野至鲁曾是可萨巴图麾下的重要谋士,如同军师般的人物,在可萨部众中颇有威望,若能拉拢到他,收服二将的把握便会大增。
此时的野至鲁,处境却颇为微妙,他随可萨赤勤来到武佑城,却因早年在可萨巴图麾下地位过高,遭可萨赤勤猜忌 , 可萨赤勤既想利用他的智谋,又怕他夺权,处处提防,不肯委以重任。
野至鲁看透了可萨赤勤的心思,索性心灰意冷,在营中静观其变,每日除了打理自己的营帐,便是独自坐在帐外望着草原方向发呆,对武佑城的权力争斗不闻不问。
他心中最牵挂的,是滞留在蓝池城的女儿穆莱,自从蓝池城被圭圣军攻破后,他便与穆莱失去了联系,后来辗转得知蓝池城的可萨女子大多嫁给了圭圣军军士,虽暂时放下心来。
他有信心相信,以女儿的魅力,至少性命应该无忧,可新的忧虑又涌上心头,穆莱自幼在可萨大本营长大,习惯了自由的生活,如今嫁给明军军士,能否适应中原人的生活?会不会受委屈?
这份担忧估计是每个做父亲难以自我安抚的,这让他夜夜难眠。
野至鲁作为可萨人中,少有的念过汉人书的智囊,对子女的教育也颇为另类,早些年为了让儿子查金早日独立,以免成为番蛮纨绔,野至鲁特意将可萨巴图当年赏赐给他的老虎塬百亩草场封地交给查金经营。
他本想让查金在草场上放牧牛羊,收拢各族难民,积累些声誉和势力,日后也好有个自己的班底。
可如今战火纷飞,老虎塬的草场是否还在,查金又过得如何,他却一概不知,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儿子平安。
崇祯十五年二月底,武佑城的寒风依旧凛冽,营帐外的积雪尚未完全消融。
野至鲁从帐外踱步回来,刚掀开厚重的毡帘,便猛地顿住脚步 , 帐内竟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眉眼间的轮廓与女儿穆莱极为相似,不是自己的儿子查金又会是谁?
野至鲁心中又惊又怒,快步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责备:“查金!你怎么会来这里?武佑城如今是是非之地,可萨英与可萨赤勤争斗不休,可萨勃勃又在暗中布局,你不在老虎塬好好经营草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万一出了差错,你让我怎么放心?”
他原本就因穆莱的处境忧心忡忡,如今又见儿子闯入这危机四伏之地,心中的焦虑瞬间被点燃。
查金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却难掩眼中的兴奋,他迎着父亲的目光,语气平静地解释:“父亲,我来武佑城,是有缘由的。可萨勃勃在老虎塬征兵,组建‘塔狼队’,咱们家的数十名壮仆都被编入了队伍。您也知道,按照可萨的规矩,奴仆若是能在战场上立战功,就能免除奴籍,成为自由人。而我如今已是塔狼队的骑军首领,这次是奉可萨勃勃大人的命令,带着两百名塔狼队士兵前来武佑城的 , 现在大家都称可萨勃勃大人为‘小狼汗’,觉得他能带领可萨人走出困境。”
野至鲁闻言心中一沉,目光紧紧盯着儿子 , 他清楚地看到查金眼中闪烁着对权力的渴望,那眼神像极了当年那些为了争夺部族首领之位而不择手段的人。
野至鲁瞬间忆起过往可萨部族间的权力争夺,那些刀光剑影、骨肉相残的惨状仿佛就在眼前,一股强烈的担忧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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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儿子卷入这权力的漩涡,最终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更怕可萨人在无休止的内斗中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