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既然许会长有好去处,不知能否也为我留些发展空间?我想在营州开设一家西域商品行,把波斯的地毯、香料带来中原,也把中原的丝绸、茶叶销往西域。”
许安邦与迪拉此次登门拜访谭威,表面上是商讨经商事宜,实则更像下级向领导表忠心,他们心里清楚,如今谭威在西北权势稳固,紧跟其脚步才能在乱世中保住商业版图。
因此两人言语间处处透着 “紧跟都督” 的表态,提及资产迁移、未来规划时,都特意强调 “以都督的安排为准”,借这种 “报到式” 的拜访,明确传递出愿受谭威统筹的立场。
三人在议事房坐下后,话题很快便转到了买卖上,许安邦率先说起西南商帮在粮道运输上的困境,迪拉则提及西域皮毛贸易因部落混战受阻的难题。
谭威虽从未亲身从商,却有着现代经济学理论的加持,更有着穿越者独有的高瞻远瞩眼光。
他听两人说完,没有急着给出具体建议,反而从 “供需关系”“贸易壁垒”“资源整合” 等角度,结合《货币战争》中关于资本流动与市场博弈的理论,分析当前西北商贸的格局与未来趋势,从商路垄断对价格的影响,到不同族群消费习惯带来的市场差异,再到如何通过联合经营降低风险,每一个观点都切中要害,且远超当时商人的认知范畴。
许安邦与迪拉越听越震惊,原本还想在谭威面前展现商业经验的两人,渐渐陷入沉默,看向谭威的眼神满是敬佩与困惑,他们实在无法理解,一位常年征战的都督,为何会对经商之道有如此深刻的见解,那些闻所未闻的理论,更是让两位在商场摸爬滚打数十年的 “大佬” 彻底傻了眼,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待两人消化得差不多,谭威话锋一转,提及了西南川茶的现状:
“许会长,我听说西川川蜀之茶产自西南宜茶之地,品质本不差,可名气与价格却远不及江南的浙闽之茶,这实在可惜。我倒有个想法,你不妨找些交通便利的山地,试种闽越茶籽,或许能改良当地茶品。若是能产出优质茶叶,我可以帮你联系商家收购,保证销路。”
许安邦闻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连忙解释:
“都督有所不知,闽茶之所以能占据市场,除了品质,更靠海运优势,量大且运输成本低,能快速销往天竺等地,再由天竺北上一路顺行。可蜀道难行,川茶运输不便,成本居高不下,根本难以与闽茶竞争。不过我们也有应对之策,将川茶制成茶砖,销往西北各族,因茶砖耐储存、方便携带,倒也形成另一条销路。”
一旁的迪拉也补充道:
“许兄说得有理,不过依我看,川茶与闽茶的差距,还在茶种和炒制手艺上。上等闽茶的炒制工艺精湛,茶香浓郁,利润远高于茶砖。若是川茶能改良工艺,未必不能与闽茶一较高下。”
谭威听完两人的分析,心中有了更清晰的计划,当即提议:
“既然如此,我倒有个合作的法子。孙家商铺的大掌柜近日会带一批炒闽茶的高手来营州,届时我让他与许会长对接。你们可以合作经营,由许会长提供鲜叶与种植基地,孙家商铺提供育种和炒制技术、销售渠道,联手打造优质川茶品牌,抢占南茶市场。这样既能发挥你们的本地优势,又能弥补工艺与销路的短板,岂不是两全其美?”
迪拉也跟着点头,手指在袖子下掐摸,算着其中的利润:
“没错!西域各族只认闽茶的招牌,根本分不清茶叶的产地。咱们用蜀茶套牌,成本能比真闽茶低三成,再按闽茶的价格卖,利润空间太大了!而且我跟蒙古几个部落的首领都熟,只要茶叶品质过关,他们肯定愿意长期跟咱们合作,这生意稳赚不赔!”
两人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满载茶叶的商队穿梭在西域草原上,白花花的银子源源不断地流进腰包的场景。
看着两人兴奋的模样,谭威脸上依旧保持着平和的笑容,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桩生意,那就是私盐,如今眼看天下大乱就这两年了,谭威不再顾忌什么。
此前陈六子在他的支持下,已经打通了从盐场到西北边境的运输渠道,解决了私盐的货源和运输难题,如今就缺一个实力雄厚、能打通西域关节的下家,把私盐卖到西域各族去。
论渠道、实力,迪拉其实是最佳人选,他在西域的人脉广,又熟悉各族的规矩,能搞定不少麻烦事。
可一想到迪拉的行事风格,谭威心里又多了几分警惕,他早就从军情营的报告里得知,迪拉为了打通关系,常用 “送美女” 的手段结好各方势力,上到地方官员,下到部落小首领,都受过他的 “美人礼”。
这种过于圆滑、把利益放在首位的人,难保不会为了更高的利润泄露私盐生意的机密,甚至在局势变化时倒向其他势力。
私盐生意关系到军饷的补充,是他手里的重要底牌,绝不能轻易托付给不可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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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谭威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