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威丝毫没察觉穆莱的深层用意,反而带着几分 “直男” 的直白,看向郭绮丽说道:
“这饼味道很好,尤其是加了独摇草,你等会儿再做两张,多放些独摇草进去。对了,这独摇草的生长情况怎么样?能不能人工培育?”
郭绮丽没想到谭威会对独摇草如此感兴趣,连忙认真回答:
“独摇草喜欢水,清河畔湿地多,长得也茂盛,而且四季都能生长。不过它有股苦辣味,得用开水煮一煮才能去掉,不然加在食物里会影响口感。”
谭威点点头又追问:
“可萨人吃独摇草有多久了?”
穆莱接过话头,声音轻柔地说:
“从我记事起,族里人就一直在吃了。”
说着她的眼神渐渐飘远,似乎陷入了回忆:
“小时候母亲经常用独摇草做菜肴,有时候煮在肉汤里,有时候切碎了拌进酸奶里,那味道我到现在还记得。。。”
话到末尾,她的神色渐渐黯淡下来,显然是想起了已故的母亲,以及早已逝去的安稳时光。
谭威吃完狼饼与肉汤,便起身准备更衣,此前与穆莱相处时褪去的衣物还放在床边,眼下需换上日常穿着的软甲与常服。
郭绮丽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餐盘,快步上前,想要帮忙。
她的脸颊不知是因刚才忙碌还是其他缘故,透着淡淡的红润,动作却十分轻柔,显然是想把事情做好,谭威没有拒绝,任由郭绮丽帮自己递来衣物。
可当郭绮丽看到谭威先穿上一条款式奇特的短裤子时,眼中露出了明显的疑惑,这种裤子她从未见过,既不像中原男子的长裤,也不同于可萨人常穿的皮裤,长度只到大腿,剪裁简洁利落。
更让她好奇的是,谭威随后又拿出两条腰带:一条是常见的外扎带,材质坚韧,上面还配有放置兵器的挂扣。
另一条则明显陈旧许多,布料磨损痕迹清晰,看起来已用了不少年头,却被保养得十分干净,谭威将它系在内衣外侧,位置也与寻常腰带不同。
郭绮丽心里满是疑问,忍不住伸手想去拿那条旧腰带,想看看它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可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腰带时,谭威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语气温和却带着莫名的禁忌说:
“这条腰带我自己来系就好。”
郭绮丽愣了一下,随即收回手,默默退后一步,她虽好奇,却也知道不该追问不该问的事。
谭威亲自拿起旧腰带,小心翼翼地系在腰间,动作熟练而轻柔。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条旧腰带是月画亲手为他秘密缝制的,腰带内侧有一个隐秘的夹层,用来存放他随身携带的手枪。
这把手枪已跟随他多年,这些年在西北征战,因弹药已经不足,他几乎从未使用过,却始终坚持用桐油仔细保养,如今枪身依旧光亮,性能也保持得十分出色,是他心中一份重要的前世念想,也是危急时刻的最后保障。
郭绮丽站在一旁,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谭威身上,她还是冰清玉洁的处子,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成年男子,鼻尖隐约嗅到谭威身上传来的淡淡气息。
那气息不是汗味,而是一种混合了阳光、草木与淡淡桐油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让她心跳骤然加快,心如小鹿乱撞般怦怦直跳,连眼神都变得有些躲闪。
她忍不住想起此前的经历:当初她与穆莱为了躲避追查,曾想化妆成难民混出蓝池城,可两人从未接触过外界,没走多远便被识破,最终未能成功。
后来穆莱的身份被谭威揭穿,而她则被安排到谭威身边做侍女,从此便一直留在府中。
其实在西北诸族中,败方女子被俘后的命运往往比男性好得多,只要顺从,生育子女后大多能融入战胜者的族群,过上相对安稳的生活,不必像男性那般面临被杀或为奴的绝境。
所以从骨子里来说,郭绮丽对谭威并无排斥,甚至早已做好了接受命运的准备。
此刻帮谭威更衣,看着他近乎裸体的模样,郭绮丽的脸颊愈发滚烫,她不得不承认,无论五官轮廓还是身材线条,谭威都比她以往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出色,中原男子多显文弱,可萨男子虽健壮却少了几分俊秀,而谭威既有军人的刚毅,又不失俊美,周身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气场。
随着接触时间渐长,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贴身的小衣也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异样的触感。
郭绮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从现实角度出发,谭威是手握重兵的都督,能给她带来绝对的安全。
从女性的本能来说,谭威的样貌、气质与能力,也让她心生好感。
她心里清楚,成为谭威的女人,对她而言,无疑是眼下最好、也是最安稳的选择。
谭威在郭绮丽的协助下穿戴整齐,刚迈步走出内院,等候在院外的侍从文强便立刻迎了上来,躬身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