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谭威不由自主地联想起前世在现代军队时的经历,那时他还是个年轻军事研究员,曾因工作需要去找首长汇报,却被首长的秘书以 “首长正在忙” 为由多次刁难,明明首长就在办公室,却硬是被拦在门外,耽误了重要事务。
虽此刻文强并未刁难杜风正,阻拦杜风正是自己刚才 “不准打扰” 的命令,与文强无直接关联,但前世被刁难的憋屈感仍涌上心头,让他对 “因人为阻拦耽误事务” 格外敏感。
想到这里,谭威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他快步走到院外,正好看到文强还在与杜风正沟通。
谭威看向文强,语气故作严肃地叮嘱道:
“文强,你记好了,像赵岩赵将军、杜风正杜大人这样的重要人物,日后再来找我,无需通报,可直接入内。我会给你一份名单,上面都是无需通报的人员,你务必牢记,绝不能怠慢了他们,免得耽误正事。”
思忖一下,他又补充道:
“还有,你尽快去收拾一间休息室,里面备好茶水、炭火,供前来汇报事务的人等候。日后若我暂时不便见客,让他们在休息室等候,总比在院外冻着强。”
文强没想到都督会突然提及此事,更没想到都督会因这点小事特意叮嘱,但一看谭威脸上故作的神态,马上心领神会,连忙躬身应道:
“属下明白!这就去整理名单,收拾休息室,绝不再出现怠慢的情况!”
他心里暗自庆幸,还好都督及时提醒,不然日后若真因通报之事耽误了重要事务,后果不堪设想。
杜风正站在一旁,原本因被阻拦而生出的怒气,在听到谭威的叮嘱后瞬间消散,他能感受到谭威对自己的重视,也明白刚才的阻拦只是误会。
见文强应下,他还忍不住和文强辩解了一句:
“文参谋,你看,我就说都督不会故意不见我,刚才只是恰巧赶上都督休息。”
文强笑着点头:
“是我考虑不周,杜大人莫怪。”
两人之间的些许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
随后谭威带着杜风正走进议事房,文强则识趣地跟在后面,待两人进入房间后,轻轻关上房门便转身退下。
他心里清楚,自己跟随谭威的时日尚短,虽深得信任,却并未获得绝对信任,像军情营的运作、军中机密事务等核心信息,谭威从未让他参与。
在文强看来,这种时候主动避嫌才是最稳妥的做法,既不会让都督为难,也能避免因接触机密而承担不必要的风险,还能让都督看到自己的分寸感,更有利于日后获得更多信任。
议事房内,杜风正坐在谭威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神色有些犹豫,似乎有话想说,却又迟迟没有开口,谭威见他这副模样,便主动开口问道:
“你今日来找我,想必是有重要事务汇报吧?有什么事就直说,不必拘谨。”
听到谭威主动询问,杜风正才定了定神,缓缓说道:
“都督,是关于军情营的事,咱们军情营的军士白子詹,按照之前的安排,扮作商人,跟随一支波斯商队去了叶儿羌国。昨日他传回消息,说他在叶儿羌国的一场宴会上,见到了叶儿羌的海蒂娜公主。”
说到这里,杜风正思忖一下,特意补充道:
“白子詹还说,都督您也认识这位公主。”
谭威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心里满是疑惑,他与叶儿羌国并无交集,怎么会认识叶儿羌的公主?
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仔细回想过往的经历,从穿越到大明,到征战西北,接触过的异族女子屈指可数,突然一个名字闪过脑海,索拉雅。
他猛地睁开眼睛,语气戏谑地说道:
“我知道了,这位海蒂娜公主,应该就是索拉雅!之前在沙城时,我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她竟是叶儿羌的公主。”
杜风正直接拍大腿,口称都督厉害。
确定了这个公主的身份,谭威立刻意识到此事可能关乎与叶儿羌国的关系,甚至可能影响西北的局势,便急切地对杜风正说道:
“快,让白子詹进来,我要亲自问他详细情况,宴会上的具体情形、索拉雅的近况,还有叶儿羌国最近的动向,都要问清楚。”
杜风正见谭威如此急切,连忙起身答道:
“都督放心,属下早有准备,白子詹已经在院外等候了,只要都督下令,立刻就能让他进来。”
谭威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做得好,快让他进来。”
随着杜风正朝外的亲卫喊了一声,没一会儿议事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军情营军士白子詹。
白子詹自开州时期便开始追随谭威,最初只是外围亲卫,负责谭威的日常安全护卫与简单的传令工作。
他做事严谨细致,又格外擅长观察,待谭威成立军情营、需要培养情报人员时,便被选中转入军情营,成为了一名专门负责外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