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
慕青鱼点了点头,平静道,“我给他下了绝嗣的秘药。”
这个消息炸得温雪菱心头一颤又一颤。
她以为娘亲前世被渣爹欺瞒到死,都不曾知晓他的真面目。
如今一听这事,温雪菱愈发心疼起娘亲来了。
丈夫那么多年不曾归家,身为朝夕相处数年的枕边人,怎可能什么察觉到没有呢?
“离开花溪县的前夜,是他非要向我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虽明知男人事后的话不可信,可他既说得如此真情,我总要见证一番,不是?”
后两字充满自嘲的讽意。
“是他先背信弃义,我不过是为儿女们谋一条出路罢了。”
温雪菱想起自己刚重生醒来的那夜。
和娘亲说起渣爹在京城再娶,还育有一女的事情,那时候娘亲的神色确实有些不对劲。
当时她自己心绪不宁,便没有多想。
想了想,温雪菱还是决定问一问,“娘亲,那为何你之前不说?”
“那秘药乃我自制。”
“素闻京城卧虎藏龙之士众多,我以为他入京后,有人破解了此药,便想着亲眼瞧瞧再说。”
“进府后,他宿在折柳院那几日,我便仔细查探了他的脉搏……确是绝嗣之脉。”
温雪菱静静听着她说。
想起养在丞相府里的那些府医,她轻声问道,“此脉其他大夫号不出来吗?”
“此药与其他绝嗣的药不同,其另有一好处是能强身健体,能令中药者不受寻常小病的折磨。”
换言之,除了让温敬书不能再有自己的血脉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坏处。
慕青鱼说到这里冷冷一笑,“况且……此药本不是没有解药。”
她在给温敬书下绝嗣药的时候,就想过等他来接自己进京的那天,便把解药给他服药。
结果这一等,竟然就是整整十五年的光景。
慕青鱼身子本没有这么弱,除了被此番来势汹汹的天灾暴雪诱发寒症,更多的还是因为二儿子病怏怏的身子断不了药。
她一年四季都需进深山老林采药,那些地方寒气重,久而久之就落下了病根。
而她又不舍得自己用药,把好药都留给了儿子。
剩余的药,也被她拿去县城卖给游商药铺,换银子补贴家用。
温雪菱严重心疼加剧,没有再继续追问。
“娘亲说得对,温敬书对温锦安投入的心血和宠爱愈多,日后受到的反噬就更重。”
左右……现在也不着急告诉他真相。
这可是刺向渣爹的利剑呢。
慕青鱼掀了掀眼皮,声音又冷了好几分,“不过现在那药是真的无解了。”
就在她被他下了噬魂散,女儿在隔壁差点被他毒打的次日,她就彻彻底底销毁了解药。
那解药里有一味至关重要的草药。
只有北境荒山才有。
而慕青鱼在花溪县生活二十年,也不过仅仅发现了那一株。
震惊的消息一个接一个。
娘亲这可真是……闷声不响做大事啊!
温雪菱握住亲娘的手,开口认可她的做法,“娘亲做得对,是他薄情寡义在先,活该得此结果。”
交代完自己所做的事情,慕青鱼向她问起冒牌婆母的事情。
“菱儿,你祖母那事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娘亲可还记得在青州尼姑庵遇到的那个疯婆子?”
慕青鱼回想了一番才点了点头。
“女儿见过他的脸,温敬书与她有九成相似……”
沈家本是江南有名的富商,后得罪权贵遭了难,举家逃难,偷偷将襁褓中的女儿送往青州外祖家避祸。
这个冒牌货的母亲,就是负责护送沈家小姐去青州的奶娘。
冒牌货和沈小姐一同长大,算是她的贴身婢女。
十多年后,沈小姐意外救起落难失明的温家嫡子,两人互生情愫,珠胎暗结。
温家嫡子康复后回京,留下信物,承诺日后定会八抬大轿迎她入府。
他入仕为官,喜得功名后派人提前至朱家下了婚书。
殊不知冒牌货对他一见钟情,暗暗恋慕于他,仗着他失明不识得沈小姐真面目,便起了顶替的主意。
沈小姐生下儿子,此事无法与外人道明,朱家老太爷又实在疼爱这个晚辈,便在家中设家宴。
所有朱家人都参加了宴会。
那一夜,冒牌货在饭菜里下了剧毒,除了襁褓中的温敬书,朱家满门无一人生还。
冒牌货夺走了沈家小姐的信物和身份,后顶替沈小姐身份嫁入了温家。
慕青鱼听完亦是唏嘘不已。
旋即,她的心又不免跟着提了起来,忧心忡忡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