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想要去后花园透透气,身边也是跟着一串的宫女侍卫,自己所到的地方其他人的影子都是看不见的。
方芷觉得这实在是很荒唐的一件事,自己怎么就成了煞神了?见到自己的人都躲得老远了。
方芷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江行止不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密道的位置吗?
怎么自从那日自己吐了血之后他就好像是彻底忘记了这件事一般,难道密道对他来说已经是不重要了的吗?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有宫女捧着泡好的热茶走了过来,笑意盈盈的放到了方芷身侧的石桌上。
“还请殿下等待一下,大殿下马上就过来了。”
这么些日子,似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和江行止有着那样一层的关系,自己整日愁眉不展也是因为见不到江行止。
虽然觉得离谱,但是方芷也懒得去解释什么,便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们都离我远点,我想一个人透透气。”
方芷知道,他们是不会让自己离开他们的视线的,干脆也就不挣扎了,自己只要看不见他们就好,心里也就觉得舒服一些了。
这些日子民间已经四处散播开了,他们之前推崇的大皇子不是陛下的孩子,甚至不是君临的人。
本身由于花朝的屡次来犯,众人对花朝人都深恶痛绝,更不要说是他们曾经万分信任的大皇子了,他是花朝皇子的事儿很快便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虽然不敢在明面上说些什么,但是抵抗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了,尤其是那些高傲的文人墨客,编写了不知多少言辞犀利的诗句话本来抨击这可笑的故事。
他们将敌国的皇子当做未来的王一般,不知道伤了多少人的心呢。
所以江行止最近应该就是在忙着镇压这件事吧,但是一传十十传百的,他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办法阻碍这个消息的传播。
不远处的池塘上立着一个红色的小亭子,方芷想之前的江渡便是在这个地方休息喝茶的吧,或许他曾在这个地方和江行止聊天谈心。
对比起方芷来说,皇宫的每一处应该都有着江行止独特的记忆吧。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身下的秋千突然动了起来,似乎是有一双大手在自己的身后推了一把。
方芷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在这样的地方敢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只有一人。
她没有转身,只是轻轻的说道:“你最近似乎很忙?”
江行止的声音很轻柔,一如初见的时候,他笑眯眯的看着方芷。
“嗯,怎么,在这皇宫待得不开心吗?”
方芷没有说话,自己怎么会开心得起来呢?
要是自己身后的男人是郑尧的话,自己是很会逗他开心的,这种时候自己也许会停下秋千,然后环抱住郑尧的腰肢,然后深情的看着他说上一句,怎么会呢?只要你在的地方我怎样都会开心。
要是身后的人是沈南意的话,自己或许会荡得再高一些,然后直接松开手,因为沈南意无论如何都会接住自己的。
但是自己的身后是江行止这个家伙,老谋深算,只要一有不对劲,他立刻就会觉察出来。
方芷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江行止轻笑了一声,在方芷身下的秋千荡回来的时候一把抓住,将方芷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护在自己的怀中。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方芷,在自己的角度可以看见方芷恬静的面孔,还有长长的睫毛在微微的颤动着。
“很正常,没有人在皇宫会开心起来,当初的我也是这样。”
方芷也跟着笑了笑,她忽然抬了抬眸子,干脆从秋千上下来,她不紧不慢的走到一边的石桌前坐下,江行止也跟着坐了下来。
这些日子江行止的生活似乎并不好,眼底有些乌青,虽然还是那副月明风清的谦谦公子模样,但是方芷还是看出了他眼底的疲倦。
顺着他的衣衫看去,在他的袖口处沾着点点猩红,他杀人了。
这样想着,方芷便是直接问了出来:“今日谁又惹到你了?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听到方芷的话,江行止明显的顿了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江行止一直觉得自己在方芷跟前伪装得很好,那些阴暗的情绪从未表露出来,但就算是这样了,这个人还是能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样的感觉很是奇妙,甚至让江行止有些上瘾,越是隐藏,自己便越是期待,方芷是不是还能再发现一点?
他的眼底泛起了层层涟漪,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是处理了几个嚼舌根子的小人罢了。”
方芷慢条斯理的捏起茶杯,单手撑着脸,整个人看上去慵懒至极,带着一些别样的美感。
“怎么,现在还有人敢嚼你的舌根?看来是真的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