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谁家都是这样,吃的基本够了,家昌哥,这主要是国家好了,再一个这几年没有大的自然灾害了。”
一会,我和家昌哥吃完饭了,还是坐那晒太阳。晒着太阳,看着两岸的风景。我正往北看呢,有人喊,你们看,你们看,这江心大岛子上还有养老牛的呢。家昌哥听人家说岛子上养老牛,赶快跑过去看,一看,是我们三队的岛子。老杨正在岛子上赶着一群老牛吃草呢。我高兴喊,老杨,老杨。老杨听到喊声,到处张望。我蹲着笑。
下午了,有两三点钟了,江南岸,一个一个地蔷子,迎面而来,家昌哥站在甲板上看着,过来一个说一个,这个是正太屯子的,这个是正和大队的,这个是咱们富楼二队的,这个是咱们三队的。
“啊,家昌哥,船再往前走,就是同江地界了。可不知道到同江县城里还有多远呀?”
“也快了,得晚上八九点钟吧。”
“这船,走的太慢了。这什么时候,能到抚远啊?”
家昌哥说:“别急,那你急啥?这船虽然慢,但总归能到。咱们就当欣赏沿途风景了。”我笑着地点点头,继续望着两岸。天色渐暗,江风也愈发凉了,我们穿上了带着余温的衣裳。随着夜幕降临,船上亮起了灯,灯光在江面上摇曳。
大约晚上八九点钟,同江县城的轮廓出现在眼前。城市的灯火与江面上的波光相互映衬,十分美丽。船缓缓靠近同江码头,短暂停留后又再次起航。
我和家昌哥都有些疲惫了,但想到即将到达抚远,又充满了期待。夜深了,江面上一片寂静,只有船的马达声和江水的涌动声。我们靠着船舱,昏昏欲睡。突然,咣当一声,给我震醒了。“怎么地了?”
“怎么地了,这又到一个码头。”码头,家昌哥说码头,我一看,大船一停下,正在往岸上搭跳板呢。江岸一点没修,也没有灯光,只能看到乱蓬蓬的野草,三四个接站的人,站在乱草中,其中,有一个人,拿个手电在摇晃着,给照着亮。跳板搭上了,下去四个人。
“这是哪呀,黑咕隆咚的?”船上卖呆问。
“勤得利。”
“勤得利是哪?”
勤得利是建三江下面的一个农场。你不知道了吧?”说着,客船又启航了。
启航了,这往下呀,走走停停,不是农场的,就是同江新建的点,都是没有码头,又是必停的地方。
天蒙蒙亮了,船上的工作人员又起来的了。有的旅客议论上了,说抚远快到了。
我和家昌哥一下子来了精神,赶紧进船舱去找行李,准备拿行李。船舱的人也都在那靠着自己的行李坐着呢。挨着我们行李坐的大叔说,来,坐一会吧,这你慌啥,至少还得有一百多里地,这船走水路慢着呢,这拐那拐的,现在才四点多钟,这船最快也得七点钟到就不错了。七点到,咱七点半钟咱都下不了船。
“那为什么呀,爷们?”家昌哥问道。
“为什么?不为什么,你不知道,抚远它这个地方人口少,又是全民县。上班上八个小时习惯了,不到点,他不去。”
“哎,叔,全民县是什么意思啊?”
“全民县啥意思,就是大家都上班,上班的人都挣工资。”
“那他们的农民也挣工资吗?”
“农民?他这农民少,他这农民叫农工。也都挣工资。”
“那他这就和建三江一样了,农民叫农工,不管干啥,都整工资。”
“小张,小张,这小张哪里去了。”一个人跑进来喊小张。“你们看到我们的小张吗?”
“我们不知道哪个是小张啊?”
“啊,就是靠着这个地方睡觉的那个小伙子。”
“啊,他拿着牙刷牙缸子刷牙去了。”
“这小子,船到了站,再刷呗,船一停就停好几个小时,着什么急呀。”
“哎,小伙子,这船几点能到抚远啊?”
”七点多。七点半吧。“
“哎呀,得那个时候呢?
“那个时候,咱们的船今天,航行的够快的了。要是按照正常的点,得十点多才能下船呢。”
“哎呀,妈呀得那么长时间呢。”
“那么长时间?我们正常航行,从富锦到抚远,下水顺水是二十六到二十八个小时。往上,上水航行是三十二个小时。今天还提前了呢。”
天大亮了,还是阴沉沉的,船呼隆呼隆航行着,远处出现山头的影子。随着船的航行,不断的调整方向,远远看到,江边一座小城,东面,面南,西面,三面环绕着一个山城。“抚远到了,抚远到了。船的甲板上有人喊道。
船,鸣笛了,缓缓驶